十二位女師侄欣然走到江畔,四月裡春氣已薰,都換了輕薄衣裙,被江風吹拂,皆顯出青春初成的弧線。
燕瘦環肥,各具風姿。
她們自十四五歲就被帶到宗門,活動範圍限於青雲浦範圍,心思相對還很單純,見陸缺仙武驚豔,相貌好看的出奇,難免生出懵懂的愛慕之情,坐在陸缺身邊兒說說話也會覺得很開心。
當然。
也不是完全沒有平替雪初五的居心。
陸缺跟同輩女修還能開幾句玩笑,對待矮一輩的女師侄則正襟危坐,規規矩矩。
他已經有點老,但隻是將到不惑,還沒到不逾矩。
不是七十才隨心所欲,不逾矩?
“師叔,你為什麼能比同階修士厲害那麼多?”
“聽說陸師叔還曾和天淵劍宗相軻前輩打成平手,我覺得師叔應該和相前輩並列海字十甲的頭甲。”
“陸師叔的刀叫做什麼名字啊?”
“陸師叔,給我們講講你從前外出磨礪遇到過什麼稀奇事。”
“……”
女師侄們七嘴八舌。
陸缺對每個問題作出最簡短,也最無聊的回答。
好似失語的癡呆。
………
一個時辰總算熬了過去,女師侄們戀戀不舍回到營地。
人走香尤在。
縱然陸缺沒有跟女師侄發生任何逾矩之事,被圍著一個時辰,還是香氣染衣,脂粉氣依稀。
陸缺拉起衣袖嗅了嗅,立馬把外衣脫下來,扔給薛昂。
“這事是你惹的,去河裡把我衣服漂一漂。”
“可是很香啊。”
陸缺按著額頭道“南宮掌事讓我監督青雲浦營地風紀,防止你們這些小年紀青春騷動,胡作非為,壞了道行,衣服上脂粉氣這麼濃鬱,南宮掌事不以為我監守自盜。”
薛昂撓了撓後腦勺,嘴角咧了咧,欲言又止。
“有話就說。”
“我認為陸師叔最有胡作非為的機會,最有胡作非為的本錢。”
“嘶……”
“豐師叔都喜歡您。”
陸缺皺眉道“彆扯淡!咱們待在邊境苦寒之地,首要任務是確保雪嶺江林下麵的百姓不受新濟修士滋擾,雪嶺江林的修行資源不被新濟修士盜采。”
這段時間雪嶺江兩岸清平無事。
所以冠冕堂皇的說辭糊弄不住薛昂,他向陸缺湊近了點道“師叔,您不想把喜歡你的漂亮女子全霸占了嗎?夜夜笙歌,那還不是快活似神仙。”
“你這是把人生都悟透了啊。”
“不敢,不敢。”
陸缺砰的敲了一下薛昂腦袋,教訓道“瞧你這點出息!”
薛昂捂著頭辯解“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哪個傑出修士沒十個八個紅顏知己。”
薛昂正值血氣方剛的年紀,思慕男女之事再正常不過。
不能摸,還不能在心裡想想了?
陸缺也懶得與之爭辯。
“你說的對,替我漂衣服去。”
………
陸缺和薛昂負責值夜,當天黎明時就無須再去沿河巡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