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震節管轄區域的十幾個年輕修士,從四麵向陸缺圍上來。
他們的視線齊齊停留在陸缺臉上,上麵的傷疤縱橫交錯,側臉,額頭,甚至還有道傷痕橫著從鼻子延伸到臉兩邊兒。
真是張多災多難的臉啊。
再看穿著。
一身發黑的破舊葛袍,左肩肩頭磨了個洞,衣袖邊兒黑漆漆的,好像穿了十幾年沒有換過。
修士裡麵不乏不修邊幅之人,但邋遢成這樣也實屬罕見。
眾人之中獨眼大漢呂長鎖也在場,擠在前麵問陸缺道“道友怎麼稱呼?”
陸缺很利索道“冀州聞大倉。”
“來戴勝島有何貴乾?”
“我在路上聽說你們這兒,可以讓散修定居,就過來問問。不瞞老兄說,我以前修行的地方距離天淵劍宗太近,常常被天淵劍宗的弟子拉過去切磋,實在煩的要命,所以就想找個清淨的修行之地。”
聞言,呂長鎖音調拔高了幾分,“聞老兄以前經常和天淵劍宗切磋嗎?先給我們講講這個。”
呂長鎖又指使一名煉氣修士道,“給這位聞老兄倒杯茶來。”
略作寒暄後。
一幫人在青綠林蔭中圍坐下來,同時還有更多的年輕修士往這邊兒走。
戴勝島北麵的這些修士,煉氣級彆的就在附近幾座活動;築基中期以下的也基本沒跳出過無虛海這個圈子,對外麵修仙界興趣很大。
談及五大宗之一的天淵劍宗,更是好奇無比。
天下第一的修仙劍宗會比附近的乙劍門強多少呢?
是不是每個人都有上品飛劍?
很快。
幾十道目光都落在了陸缺身上。
呂長鎖催促道“聞老兄,你給講講天淵劍宗的事跡。”
陸缺甩了甩臟兮兮的衣袖,“咱們還是先說我能不能在貴島借一處修行之地。”
“這事莫震節莫老大說了算,他現在尚在閉關,過兩天才能出來,不過這兩天我可以為聞老兄先找個臨時的住處。”
“那……也行。”
呂長鎖迫不及待的地問道“聞老兄見過海字十甲的魁首相軻沒有?”
“也不經常見,相軻長得還不賴,就是對什麼人都板著臉,穿著打扮愛跟她師傅康回如出一轍,一身黑,很像死了相公。”
“她的劍道造詣是否如修仙界傳聞的那麼高?”
“盛名之下無虛士。”
“聞老兄和相軻交過手?”
陸缺摸著下巴思量了片刻,忽然哈哈笑道“我的實力自然可圈可點,但相軻那娘們兒眼光高的離譜,壓根兒就不把我姓聞的放在眼裡,所以就不會跟我切磋,但不是跟你們吹,彆看相軻那麼強,兩三劍還未必能在殺得了我。”
陸缺此時表現出道行隻有築基中期,這就不免引起了彆人的懷疑。
剛剛趕到的姚綠嗤之以鼻道“聞道友這話吹得過頭了吧,修仙界傳聞相軻年初就已經破境結丹,一位金丹劍修,殺築基中期絕對不用出第二劍。”
陸缺已經把自己代入聞大倉,遇到這種詰問,聞大倉絕不會臉紅。
“我說的以前,以前!以前聞某的道行跟相軻也差不到哪兒,可姓相的畢竟是天淵劍宗海字輩的絕對翹楚,劍丸當飯吃,祭煉飛劍的材料堆積如山,並且還有各種長輩大佬輪番指點,道行肯定漲得比我快點,也沒什麼了不起的。”
“嗬嗬……”
陸缺瞥了眼姚綠,一副我是散修,我為散修呐喊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