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完正月初七,陸缺又開始著手祭煉羅天旗。
隨著靈識分身反複嘗試,羅天旗也留下了陸缺幾縷靈魂氣息,雖說仍不能得心應手的掌控,但也越發親和,進入其內部空間簡單了許多。
他專門騰出一個房間,用於練功祭煉靈器。
每天都會在裡麵待兩個時辰。
這天祭煉事畢。
陸缺心血來潮地操控羅天旗,祭出一柄分刃豎立在手掌上方觀察。
分刃長有六寸,流線完美,閃爍寒芒,接觸到掌心血肉的鋒芒冷若寒冰,讓人感覺極為危險。
這愈發讓陸缺覺得之前對羅天旗的運用連皮毛都算不上。
他想了半晌,起身走出房間。
侯府裡不知何時來了一位參合丹坊的雜役,正端著茶盞在正廳和豐瀅交談。
雜役名叫吾仲,本來也是青雲浦海字輩弟子,無奈資質有限,又不願下苦功,修行總是三天熱度,境界到築基中期以後便停滯不前了,隻能做雜役得過且過。
但話說回來。
修仙界大浪淘沙,每輩修士能走到頂尖的人也就那麼幾個。
絕大部分的修士不過是來修仙界打一場醬油,百年後身與名俱滅,無人記得,吾仲早就看透這點,所以安心躺平。
兩人聊了會兒青雲浦往事。
看著豐瀅談笑的溫婉風韻,吾仲略微出神。
師妹愈發出眾了。
吾仲輕輕搖頭,回想起當初豐瀅剛剛被帶入宗門,他跟黃蟬那波老弟子,一眼看出豐瀅是個美人胚子,還時常暗自議論誰能將來能跟這位師妹結成道侶。
等豐瀅漸漸出落以後,果不其然,幾乎可說豔壓八堂。
同輩男弟子心裡都卯足了勁兒,希望能引起豐瀅的注意。
但他們很快就發現,不論資質,悟性,城府都和這位師妹相距甚遠,並且在溫和的外表下還有一副不近人情的麵孔。
談修行可以,談感情有多遠滾多遠。
高不可攀……
“吾師兄過來了?”陸缺出現在正廳門口,說話聲打斷了吾仲的思緒。
吾仲應了一聲,然後就發現豐瀅臉上展露與平時溫婉笑容不同的笑容,好像極其真誠開心。
豐瀅看陸缺的目光,和他們看豐瀅的目光相似。
仿佛牽著一根斬不斷的線。
吾仲早已經躺平,可見此情景,心裡還是酸酸的,喝完茶盞中的茶,便站起來身拱手告辭。
陸缺客氣道“吾師兄吃個飯再走。”
“參合丹坊那邊兒也挺忙。”
“不差這一時半會功夫,灶上已經在準備晚飯了。”
豐瀅插話道“吾師兄心急丹坊之事,咱們就彆耽擱他的時間了,吃飯以後有的是機會。”
這話讓心裡酸溜溜的吾仲更沒法再待,立即拱手告辭。
他離開之後。
豐瀅起身往陸缺身旁偎了偎,施施然一笑道“我去給你端飯。”
“吾師兄過來什麼事?”
“幫我帶封信,不說這個了,咱們早點吃飯。”
“剛酉時一刻。”以陸缺肚子裡那點墨水,哪會曉得歡娛嫌夜短這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