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狗,口不能言,主人遇到危險,隻能以最笨拙的方式來提醒。
名叫困困的山神犬,咬著小姑娘的衣角將她帶出村落,很有可能是村落存在著什麼詭異。
慕容青烈從咫尺空間取出一甕清水,蘸濕紗巾,擦乾淨小姑娘的臉,哄了會兒,讓小姑娘在前麵帶路。
沿狹窄的黃土路走去,很快看見歪斜的村界界牌。
木家寨。
慕容青烈扯著小姑娘的手,問道“小姑娘你姓木嗎?”
“嗯。”
“叫什麼名字。”
“娉娉。”
繞過一片小林子,娉娉帶著四人進入木家寨。
村子很小,但祖祖輩輩都居住在此地的百姓,把路修的不錯,鋪著一塊塊長條形石板。
石板路依地勢分開岔口,延伸向幾十座土樓。
看起來很安寧。
祝百壽越來越精明,智力爆棚,居然沒有莽撞地衝進木家寨,而是跟白菜湯等人站在村口,舉目向裡麵打望。
有著逼近金丹中期的道行,祝百壽的感知極其敏銳。
澄清心神覺察。
木家寨依舊安寧,就好像遠僻嘈雜的世外桃源。
看不出有什麼不妥。
祝百壽和白菜湯三人交換眼色,均覺得如此,才繼續往裡麵走。
到娉娉家門前,叩了幾下門,一位穿短褂的青年從房間出來,臉上赫然帶著幾點未擦的血跡,“你們找誰?”
四人站在門前,擋著後麵娉娉。
白菜湯不動聲色地回手背到身後,把娉娉推到崔大眼身旁,用靈識傳音,讓崔大眼把娉娉先帶到過來時的河邊兒。
因為——
她看見短褂青年張口時,牙縫裡夾了幾根狗毛。
殺狗打牙祭尚可以理解。
但抱著狗生啃就不對勁兒了,大夏這片土地早已脫離茹毛飲血。
短褂青年絕對有問題!
白菜湯默然看著短褂青年走過來,隨著距離接近,又在他的身上嗅到了活物的血氣,很腥,明顯是吞生肉留下的。
白菜湯單手握著令牌,示向短褂青年。
“我們是鎮邪司仙尉。”
“仙尉?”
“朝廷的人,負責調查輔州怪異,要到你家裡看看。”
短褂青年撓了撓胸膛,不情願道“小人沒乾過傷天害理的事,向來本本分分。”
“少廢話!”
白菜湯冷喝一聲,讓短褂青年帶她進門。
這時。
祝百壽也發現了問題,一介山鄉村民,正常來說見到尋常官兵也會瑟瑟發抖,但這個短褂青年麵對鎮邪司仙尉,尚能對答如流,沒有絲毫怯懦。
白菜湯和慕容青烈跟到房間問詢,祝百壽獨自在院裡溜達。
在鎖龍鎮當差那幾年,他還是跟陶三門學了點查案的本事。
陶三門說。
任何撲朔迷離的案子,都會因一些不經意的細節真相大白。
“關鍵就是彆人不注意的細節。”
祝百壽暗暗琢磨著,目光左右掃動,看見了一座狗窩。
這座狗窩是山神犬“困困”的窩,以石頭壘砌而成,上麵蓋著瓦片;石頭縫隙之間特意糊了白灰漿,雖說簡陋,但也是很用心砌成的。
裡麵沒有絲毫漏雨,墊的茅草都還是乾的。
這說明這家人以前對狗很好。
為什麼要打死它呢?
祝百壽百思不得其解,於是轉身走進房間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