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弩之末的顧近長,一轉念,已作了拚死準備。
劍指繃緊如鋼,劍意凝聚成形。
大雨裡響激昂劍吟。
可是經曆前一輪戰鬥,他傷的不輕,腹部還有兩處貫穿傷,靈力也在消減,強行運轉殺伐劍訣,體魄勢必會崩潰。
隻是啊。
事情過去很多年,顧近長還記得在他懷裡閉上眼睛的小兵鐵頭。
世人如此,我輩修士何懼?
顧近長想為同門同道撕開一道缺口,跌境身隕,在所不辭。
好在陸缺及時趕到,陸缺連忙按住顧近長手臂,把即將迸發的劍訣壓下去,“這兒交給我,顧師兄先療傷。”
“我的傷短時間恢複不了……”
“沒事。”
地麵震顫,靈氣劇烈翻騰,受到顧近長阻擊的數百疫屍,身軀已經完全恢複,正奔襲而來,這些疫屍有飛禽走獸所化,有妖獸所化,也有妖和修士所化,其中還夾雜二十幾位紫印疫屍。
陸缺掃去一眼,一具背後嵌著青銅翅膀的紫印疫屍,忽然頓住腳步,挑釁地向他勾了勾手。
這具紫印疫屍,額頭上山字形印記顏色更淡,半紅半紫。
而依照這兩月和疫屍的對戰經驗來看,同時紫印疫屍,實力也參差不齊,額頭的山字形印記顏色越接近紅色就越厲害。
挑釁陸缺的紫印疫屍,實力已經無限逼近元嬰。
絕不容易對付。
顧近長收回飛劍,懸於身前,往前埋了一步,說道“這頭疫屍很麻煩。”
話音未落。
一道倩影飄然而來,正是北合莫家的長腿姑娘莫淺歡。
她直截了當道“我們聯手。”
刷!
陸缺擺了一下斷夜,迎著衝來的疫屍潮走過去,態度堅決道“都是多年的師兄弟和朋友了,你們應知道我殺心極重,最合適應對這種場麵,你們先療傷。”
陸缺橫刀劃過手掌,讓鮮血流淌到斷夜刀鋒上。
仙武道罡迸現。
他身後出現了一道河流的虛影,風搖露珠,荷花綻放。
地下顯現九頭妖獸的影子。
這一刀。
生死了卻。
生在小寧河之東,死在小寧河之西,以河水劃開界限。
“妹妹,哥帶你試刀!”
陸缺一刀揮出,卻似兩刀,雨幕中分開黑白兩色,徑直向疫屍潮衝擊過去,但見一具具疫屍在刀芒衝擊後,體魄疾速老化,甚至直接化為飛灰,就剩下骨頭架子。
刀芒橫衝十裡,波及到疫屍,頃刻化成骷髏骨,保持最後衝擊姿態。
而挑釁陸缺的紫印疫屍,還沒來的及祭出法器,身體便從中間裂開,散落成一地血肉。
陸缺自悟刀法,本以生死了卻最強,彆說這具紫印疫屍隻是逼近元嬰,就算真到了元嬰,也得死。
一刀見白骨!
了卻生死。
同為金丹境的顧近長和莫淺歡,和陸缺並不在一個層麵。
莫淺歡看了眼陸缺背影,五味雜陳,怎麼跟這混賬家夥的差距越來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