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鳶帶眾人登上近月樓,簡單地寒暄敘禮後,各自落座,由外事堂堂主宋曇在旁邊兒燒水衝茶。
一下請了四大宗的老祖,絕不會是喝茶賞景。
衡玉真人快人快語“黎宗主到底是什麼事?”
“邀幾位前輩過來的同時,我把我宗門暗堂的化神煉虛派了出去,讓他們去劫殺陳問、相軻、季南茵、宗興返等,參合宮雖不像幾位前輩的宗門高手如林,但化神煉虛數目不算少,這點事還是能超額完成的。”
話音落定,靜了刹那。
衡玉真人勃然大怒。
“黎鳶——”
景司月溫和的臉龐也黑下來“這是能胡來的?黎丫頭趕緊把人撤回來,有什麼事咱們可以坐下談,彆跟小輩過不去。”
海字輩趁修仙界大勢而起,最占氣運,海字十甲更是處於潮頭,往後修行界新人換舊人,成就未必會比在座的三位小,都是覬覦了厚重宗門期望的。譬如陳問,衡玉真人早早傳了他曾用四柄飛劍之一澈雷,怎能輕易就折了?
衡玉真人看著黎鳶,眼眸中迸現犀利劍光“參合宮勢大,是有戕害同道的本事,但我魏紫取你人頭好像也不難。”
當啷一聲,旁邊兒燒炭爐的宋曇嚇得手指抖動,把炭塊掉在了地上。
乖乖,宗主大人不要命嗎?對麵這三人可是介凡夫、衡玉真人、景司月,即便身在參合宮,也絕不該把他們惹毛。
宋曇借撿木炭的由頭,頂著巨大壓力挪動腳步,站到黎鳶背後。
忙或許幫不上,但真打起來,絕對得站在黎宗主的前麵,宋曇不止會諂媚,對於黎鳶的確是忠誠刻骨,為之赴死,在所不惜。
黎鳶泰然自若“宋堂主燒水去吧。”
“宗主,您……”
“沒有關係。”
介凡夫感覺事情不簡單,拉著衡玉真人坐下來,說道“稍安勿躁,稍安勿躁,黎丫頭不是那麼沒有分寸的人。”
黎鳶冷笑道“我確實派人去殺了。”
“介前輩,這可是她自己說的。”
“我去把那些人追回來,時間上應該來得及。”
“黎丫頭,您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黎鳶麵對三位頂尖大能,氣勢反倒更盛不少,視線冷冷掃去“諸位前輩也知道心急了?那我倒要問問,我宗門弟子陸缺和豐瀅二人,回宗途中遭遇劫殺,一人重傷,一人生死未卜……”
砰!
黎鳶拍了桌案“我該如何?”
氣氛霎時安靜。
三位大能齊齊一愣,反應過來,參合宮暗堂劫殺他們宗門翹楚屬於子虛烏有,黎鳶隻是以此為話頭,興師問罪的。
從兵法上講這叫請君入甕。
本以怒氣勃發的衡玉真人坐回原位,開始擔心是不是自己門人下的手,一時間不再說話。
畢竟,論體量論陰謀,鳳棲山都不是參合宮的對手。
景司月捂嘴咳了兩聲,不知真咳,還是假咳,但臉色轉瞬就又恢複溫和。
“黎丫頭,什麼人下的手?”
“手段很高明,查不出來,隻知道是用了尊黑色的術法傀儡,化神中期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