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淺歡腰肢擰轉,把陸缺撂在擎蒼木長榻上,動作很是隨意,使陸缺的腦袋磕到扶手,發出咚的一聲。
讓北合莫家的大小姐鬥法廝殺沒問題,伺候人,免談。
也就是和陸缺交情好,又兼姓陸的頗有姿色,換成其他什麼人,莫淺歡絕不可能紆尊降貴將之背回來,用拖死狗的方法拖著倒可以考慮。
她看了看陸缺…
經曆一番戰鬥,衣物完好無損,隻是步雲履受藏骨蟾蜍的劇毒黏液侵蝕,鞋底腐化成灰,露著腳底板。
莫淺歡好人做到底,把僅剩鞋麵的步雲履從陸缺腳上拔起來。
陸缺感覺她的手法,好像是在對待一具沒有知覺的屍體,不由皺起眉頭。
“可以溫柔點。”
“彆得了便宜還賣乖,我從前可沒有這麼伺候彆人。”
莫淺歡白眼還之。
在她的心裡,當年的姻緣即便成真,她也隻願意付出美色,付出勞動,那是萬萬不行的。
不會吧?難道還有人家裡沒有丫鬟仆人可以使喚的。
陸缺的氣血力量悉數彙聚在中樞,經曆神秘莫測的築命,手腳毫無力氣,隻好蛄蛹脊背,蛆蟲似的往下挪動,使身體恰好放在擎蒼木長榻裡麵。
榻上鋪著莫淺歡的毯子,是用一種珍奇野兔兔毛織成的毯子,質地輕柔,還帶著莫淺歡身上的香氣。
靜躺片刻緩神兒。
陸缺凝聚靈識,打開咫尺空間,使一隻拇指大小的瓶子緩緩飛到莫淺歡跟前。
瓶子雲紋華美,以陰刻之法篆刻參合二字,不用細看,就知是參合宮丹塔出品的精品丹藥。
陸缺道“莫姑娘歡自己取。”
“那我可就不客氣了。”
莫淺歡擰動瓶塞,倒出兩枚枯榮丹。不愧是參合宮煉丹大家的手筆,丹丸致密如金鐵,沒有半分丹氣外溢。
她收起枯榮丹,詢問道“你的情況嚴重麼?”拉起陸缺手腕查看。
“不用看,過幾天就會恢複。”
陸缺的氣血力量全部彙集中脊椎,四肢難免遭受仙城寒氣侵蝕,此時寒氣充斥於血肉其中,凝聚如針,著實疼得厲害。
但也隻能忍耐。
莫淺歡又不會《分定合息術》,便是她會,以她的道行也很難撥動陸缺的氣機,使氣息互融共通,進而消磨寒氣。
陸缺忍著劇痛,緩緩闔上眼。
世事難料,築命根本並不在修行計劃之內。
他本來琢磨的隻是收取原生晶,激發朝露蒲團,沉澱道行,為煉化提升準備。
誰想築命說來就來…
再次凝神內視自身,體內紅光滿堂,人體天柱脊椎骨,完全被氣血力量凝聚的紅雲籠罩。
築命過程有條不紊地進行,脊椎骨經曆淬煉強化,顯現出古樸紋路。
還沒有觀察多久,陸缺承受不住仙城寒氣帶來的蝕骨刺痛,臉部肌肉驀的抽搐,靈識隨之渙散。
睜開眼。
兩張俏臉立馬映出眼簾,莫淺歡和明心月並肩站在長榻前圍觀。
她們見陸缺麵色逐漸蒼白,額頭青筋暴起,睜開眼,瞳孔周圍出現了個紅圈,好像又好像承受著巨大的痛苦。
同情心,二人都有,但照顧人就另當彆論了。
“師叔要不要緊?”
“你好像病了。”
聽見這兩句話,陸缺心都涼了,不說彆人,就是性情孤傲反應遲鈍的顧近長,此時站在旁邊兒,也知道給他灌碗熱水。
陸缺無奈發聲道“確實不舒服,明師侄幫我熬碗血玉粟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