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夜停下休息。
累得灰頭土臉的莫淺歡,說什麼也要洗澡。
陸缺既沒有觀瞻的嗜好,也不想被分派搓背的活,主動離開房間,坐在傷痕累累的靈舟甲板上休息。
天天上界的血玉粟粥喝著,金曜花根吃著,體魄強度幾乎逐日提升,隔兩三個月就能感覺到明顯變化。
可惜陸缺不是妖修,對於“築命”的知之甚少,不知道怎麼往這方麵下功夫,隻能順其自然。
他覺得關於修行,仍需以研習《萬化無儘》和沉澱道行為主。
這兩樣好比正室,築命以及築命所帶來的提升,目前隻是徒有姿色的妖豔賤貨,不能投入什麼感情。
陸缺想了想,取出一枚金曜花根,切成薄片,一片接一片地往嘴裡放。
現在采集的血玉粟不在少數,讓同行的諸位都高貴了起來,就連師侄明心月都不願再吃金曜花根,但陸缺反其道而行之,每天都會吃個兩三枚。
畢竟金曜花根能直接提升體魄強度。
飼料不飼料的,無所謂,人不能跟自己過不去。
陸缺麵無表情吃著金曜花根,房間窗戶裡透出了血晶火的紅光,霧氣被暈紅,就像黃昏將近前的煙霞。
明心月帶著樹屋那邊兒的浴桶,以至於她們在仙城嚴酷的環境中,還能洗上舒服的熱水澡,進而裝扮的衣冠楚楚,美豔動人。
過不多久,血晶火熄滅,房間裡響起清晰水聲,水汽籠罩在碎霜石窗戶上,而裡麵的風景肯定不壞。
但糟了。
霧氣正在迅速開散,冰雹即將降臨,陸缺不趕緊躲進房間,就得被砸碎,就像初入北冕仙城的康回康表姨。
“辛前輩,開門。”
陸缺快步走到辛敬臣房間前麵,叩響房間。
大概也猜到對麵房間是怎麼回事,辛敬臣把門打開,放陸缺進來,隨後板起臉一言不發地打坐休養,就好像大雨傾盆,好心往屋裡放進來一隻流浪的貓狗。
辛敬臣在浮生仙門沒有政務職位,隻是位元嬰長老,宗門安排任務就做,沒任務就修行,沒有宗門老祖的道行,卻已經具備宗門老祖的心態,純粹的像塊石頭,壓根兒不關心陸缺是不是什麼海字十甲,在修仙界實力角逐中能發揮多大作用。
總結一句就是,乾老子甚事,彆妨礙老子修仙就成。
修仙界不乏這樣的人…
陸缺和辛敬臣也沒有閒事可聊,靠牆一坐,開始運轉《斷古心法》沉澱道行。
女子沐浴通常很慢,沒個把時辰可能完不了,這方麵他略知一二,故而運功的時候也很有耐心。
一個半時辰過去。
陸缺運功完畢,起身告辭,莫淺歡和明心月都已經把自己收拾的楚楚動人,臉麵嬌紅欲滴…
陸缺沒理會她們,鋪開玉葉輕雲床,就地入睡休養。
寂寒瓶中盛的水還有很多,但經不起洗澡浪費,他一個大男人的,就算了,偶爾洗把臉已經很尊重二位。
………
翌日午時末,霧氣重新彌漫。
四人都得到不錯的休養,遂繼續向外搜索,一邊兒收集上界修行資源,一邊兒找令人遐想的坤虞地宮。
而剛到的這片區域,當年遭受戰爭的嚴重波及,死傷許多上界土著生靈,它們的鮮血留在這片土地,和上界土壤混融,經過數萬年轉化,化成血晶土,一團一團,宛若滿地梅花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