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錦嫣聽著陸缺和蘇寒衣的對話,感覺出為她治療的難度很大,強撐精神,作平淡色:“勞二位費心,不能治,不治便是。”
她可不願在彆人麵前露出慌亂之色。
看看情況再說,陸缺掃了眼蘭錦嫣,回到另一間房裡。
剛扒窗戶偷聽的楚欽,亦步亦趨地跟在陸缺後麵,滿臉急切道:“聽蘇前輩話裡的意思,其實有辦法是救我師傅的,那怎麼不先試試?彆給耽擱了。”
“你知道《分定合息術》是什麼嗎?”
楚欽搖搖頭。
說話間,兩人跨過門檻兒。
房間裡的宋觀瀾噌的站起來,剛才對麵房門留在一道縫隙,對話內容他也聽在耳中,聽到陰陽互用二字,便猜測《分定合息術》可能是合籍雙修之法,可關乎蘭錦嫣性命,也容不得太多顧忌。
宋觀瀾言辭隱晦道:“隻要能把人救回來,用什麼方法都行。”
看著楚欽和宋觀瀾,陸缺眼中閃過一抹轉瞬即逝的不悅,這二位明顯是拿他當成工具人看。
好像誰沒病似的,就她蘭錦嫣有病。
這時李望冷哼一聲,挺身而出:“宋前輩和楚道友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我師弟現在氣血不能催升,靈力不能轉運,每天兩輪冰雹降落時候被仙城寒氣折磨,疼得死去活來,還讓他給彆人治傷?虧你們能覥著臉說出來。”
嘩啦。
李望袖口抖動,扔出七八塊擎蒼木削成的木塊,每塊半巴掌大小。
“仙城寒氣發作時候,我師弟就是咬著這些木塊忍疼,已經咬壞十幾塊,你們他媽的誰知道。”
蘇寒衣不知何時走到門口,側身看向地上的擎蒼木木塊。
李望和薛昂俯下身,重新把擎蒼木木塊撿起來。師兄和師侄每天都會到搖風輦裡陪陸缺一會兒,最了解他的情況,彆的忙也幫不上,就幫他削了這些木塊。
房間裡陷入死寂。
……
深夜。
陸缺獨自待在搖風輦裡,冰雹停息後,氣血和仙城寒氣的交鋒勢頭漸漸平緩,他被折騰的夠嗆,垂手坐著喘氣,五感還非常遲鈍。
模糊地聽見有人在外麵敲車廂,敲了多大會兒不清楚,但是哪個混蛋,不難猜。
“進來吧。”
車廂後麵的窄門被拉動,露出抹鵝黃色影子,季南茵低頭進來,毫不客氣地坐在陸缺旁邊。
季南茵伸手貼在陸缺額頭上,試了試溫度,又回頭貼住自己額頭,驚歎道:“以你體溫來說,你應該是具死屍。”
“不用跟我瞎扯,直接進入正題。”
“好!”
季南茵輕脆應聲,擰身與陸缺正對,從袖中抽出絲巾搭在陸缺的頭上,左右調整,使絲巾能遮住陸缺的臉…
陸缺抓起絲巾,甩到季南茵懷裡:“我說讓你直接進入正題,是讓明說來意,不是讓你進入洞房。“
季南茵狡獪笑道:“那我會意錯了,我還以為你對我有意思。”
“恕在下現在沒力氣鬨騰。”
“行行行,說正事,鳳棲山蘭前輩你到底管不管?”
陸缺仰起疲憊的臉:“蘭前輩已經是元嬰中期道行,我用《分定合息術》撥動她的氣機,必須全力運功,全力催升氣血,那樣的話很可能是還沒有幫到她,我反而先喪失心智了。”
季南茵蹙眉道:“有這麼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