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起因是因為貴族中突然流傳起一則關於王室的醜聞原來王後槐桑並不是自願要嫁給威廉國王的!而是被他軟禁在宮中不得不嫁給他!
由王後的母家柏家聯合迪倫家族與道格家族一起,在議會上揭露了威廉國王的醜行,由威廉國王為代表的國王派,和以柏家為代表的貴族派如火如荼地爭論不休,雙方的關係已經到達了一個水深火熱的地步。
貴族派主張,國王應該立刻把被蒙騙的槐桑從王宮中放出來,讓她回到柏家;
而國王派則說這些全都是無稽之談,威廉和槐桑的感情好得很,這些沒有根據的謠言隻是柏家妄圖從王權中分一杯羹的手段而已。
“沒想到他們竟然會這麼做?”凱瑟琳放下手中的報紙,衝安德森挑挑眉。
“他們鬨得越大越好,這樣我們就能從中做梗,趁機把桑桑搶過來了。”安德森晃了晃手中的紅酒杯,笑而不語,眼底閃過一片勢在必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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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界的紛紛擾擾傳不到槐桑的耳朵裡,她正坐在王宮花園中的樹脂雕花木椅上,雪白纖細的手指端起杯壁描繪著鳶尾花的金邊搪瓷茶杯,抿了一口香氣撲鼻的紅茶。
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槐桑放下茶杯疑惑地轉頭,就看到威克多正踏進玻璃花房的門檻,像她這裡走來。
“威克多?”槐桑輕輕眨了一下眼睛,歪著頭,表情迷茫,“你也住在王宮裡嗎?可是……我好像從來都沒見到過你?”
“那是因為威廉把你看的太嚴了。”威克多扶開椅子坐在槐桑身邊,“我好不容易才逮到他不在你身邊的時候。”
“說起來……”槐桑遲疑了一下,猶豫地開口,“威廉最近好像很忙的樣子,不像以前……”
不知是想到了什麼,槐桑話音一頓,白皙的臉頰泛起害羞的粉色,像是毛茸茸的水蜜桃,“總之……他最近不知道在忙些什麼,好像很苦惱。”
剛上任不久的威廉在王宮中的威望還不足以為老謀深算、各懷鬼胎的貴族世家們謀取到極大的好處,再加上柏家、迪倫家族與道格家族都是世世代代傳承下來的老派貴族,所以見風使舵的眾人紛紛向柏家倒戈,輿論幾乎呈一邊倒的趨勢。
“你不知道?”威克多驚訝於威廉沒有告訴槐桑柏寒和艾維斯,還有路易聯起手來想把威廉扳倒,不過轉念一想也正常。
費儘心思搶走公主的惡龍怎麼會允許公主有一絲一毫逃跑的機會呢?
“發生了什麼嗎?”槐桑被威克多的欲言又止的態度弄得一頭霧水,細白指尖攥著他的衣袖,嫵媚漂亮的貓眼閃著好奇的光芒。
“沒什麼。”
“你隻要好好待在王宮裡,安心成為我……他的新娘就好了。”
威克多眸色漸深,看著懵懵懂懂的槐桑,她一定想不到……外麵那幫人聯起手來想要扳倒他們,他們難道就不會聯手了嗎?到時候……
威克多晦澀不明的視線掃過槐桑被層層疊疊的柔軟紗裙掩蓋住的小腹,她會生下他們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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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柏家與其他兩家聯起手來抨擊國王,但是王室畢竟是王室,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儘管他們再不同意,槐桑與威廉的婚禮還是按期舉行了。
朝陽的第一縷金光穿透層層石壁,照亮鐘樓頂部那座古老的鐘,宏偉的雙塔鐘樓氣定神閒地籠罩在教堂上空,聳立的尖塔和曲線交錯的拱肋如同俯視世間的聖者手中所持的權杖。
沉重的鐘擺緩緩動著,發出鈍重的聲響,沉緩又遼遠,好似回蕩在古老大地深處的溫柔歎息。
厚重古樸的教堂大門緩緩推開,提著花籃的花童邊走邊撒著紛紛揚揚的花瓣,在繽紛的玫瑰花雨中,槐桑左手挽著威廉的手臂,右手執著一捧馥鬱爛漫的花束,緩緩地向前方走去。
“我要分彆問兩人同樣的一個問題,這是一個很長的問題,請在聽完後再回答。”頭發花白的主教佩戴十字架,肅穆地看著無比般配的兩位新人。
“威廉·菲利普,你是否願意娶桑·槐為妻,按照聖經的教訓與她同住,在神麵前和她結為一體。愛她、安慰她、尊重她、保護他,像你愛自己一樣。不論她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貧窮,始終忠於她,直到生命終結?”
“我願意。”威廉執起槐桑的右手,那雙如天空般澄澈蔚藍的眼睛專注地看著槐桑,如同看自己信仰的神明。
“我願對你承諾,從今天開始,無論是順境或是逆境,富有或貧窮,健康或疾病,我將永遠愛你、珍惜你直到地老天長。我承諾我將對你永遠忠實。”
“桑·槐小姐,你是否願意嫁威廉·菲利普為妻,按照聖經的教訓與他同住,在神麵前和他結為一體。愛他、安慰他、尊重他、保護他,像你愛自己一樣。不論他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貧窮,始終忠於他,直到生命終結?”
“我……”
“她不願意!”槐桑的話音未落,教堂的門口處傳來一陣激烈的碰撞聲,大門砰地一聲被撞開,柏寒的身影出現在槐桑的眼前,身後還跟著艾維斯和路易。
“柏寒哥哥!?艾維斯?路易!”
“到我這裡來,桑桑,我來帶你回家。”柏寒張開手臂,麵上揚起笑意,槐桑忍不住抬起腳向柏寒身邊走去,手腕處卻傳來一陣大力的桎梏。
“彆去。”威廉可憐巴巴地垂下眼睫,雙手捧住槐桑的臉頰,“彆這麼對我……拜托,桑桑。”
“今天是我們的婚禮不是嗎?”
“我會成為全國的笑柄的……不要這麼殘忍,桑桑,拜托……”
槐桑看到威廉幾乎要落淚了,於心不忍,雖然和威廉結婚並不是她的本意,但是……在王宮的日子裡,威廉確實對她很好,除了經常在半夜鬨她之外……威廉對她可以稱得上是要星星摘星星,要月亮摘月亮了。
“桑桑,媽媽很想你。”柏寒見槐桑的態度被威廉裝可憐擠兩滴眼淚磨得有些鬆動,嘴角的笑意微凝,一雙墨色雙眸幽深晦暗,周身泛起冰冷的寒意,忍不住放起大招。
“桑桑不要被威廉騙了!他可最會裝可憐了!”
“……我也很想桑桑。”艾維斯和路易的聲音也在一旁附和著。
“我看你們也是不安好心吧!”威克多站起身,忍不住和兩人嗆起來,“誰知道你們帶走桑桑想要做什麼?”
槐桑看著莫名其妙爭論起來的兩撥人暈暈乎乎的,誰知這時教堂門口又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喲……這麼熱鬨啊!看來我沒有來遲?”
安德森穿著一件騷包的花襯衫姍姍來遲,領帶還斜斜地搭在肩上,露出大片大片蜜色的胸膛。
“你來乾什麼?”艾維斯看著不著調的安德森,眉頭緊鎖,語氣惡劣。
“我來參加婚禮。”安德森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翹起二郎腿,“順便……來把新娘搶走。”
“f!”威克多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
“桑桑,你要選誰。”柏寒自始至終視線都沒有離開台上的槐桑,嬌小漂亮的少女穿著潔白柔軟的婚紗,手捧花束緩緩向新郎走來,一切都如他夢中所想的一樣美好,……除了新郎不是他。
不過沒關係……等他把桑桑帶回家……他會為她置辦一個更大更豪華的婚禮,讓她成為全世界最幸福的新娘。
“桑桑……不要對我這麼殘忍……”威廉攥著槐桑的指尖,放在嘴邊親吻了一下,抬起那雙憂傷的眸子看著她。
槐桑站在教堂前方,身邊是馬上要哭出來的威廉,麵前是對她從小寵到大的柏寒哥哥,艾維斯也在一旁定定地盯著她不說話。
槐桑扭過頭,路易靜靜地站在一旁,周身彌漫著冷淡疏離的氣息,隻有在她看過來時,才像冰雪消融般露出溫和的笑意。
安德森姿態閒散地靠在教堂後排的椅背上,向她招了招手,嘴角漾起淺淺的弧度,揚起一個略帶點痞氣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