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飛的英挺劍眉,細長又蘊藏著銳利的黑眸,削薄輕抿的唇,菱角分明的輪廓,修長高大卻不顯粗獷的倒三角身材,宛若黑夜中的獵鷹,冷傲孤清又盛氣淩人,一舉一動都帶著不怒而威的強勢。
“您是如此的年輕英俊,全城的女子都以您為擇偶標準,您的身材如大衛雕像般健美、您的發絲被微風輕撫出完美的弧度、您的出生受到眾神之主宙斯的祝福,為何您會產生這樣令人不解的念頭?”
從登基以來一直沒有立過王後的特納克斯是奧特蘭克上到垂暮老人,下到初生嬰兒的完美擇偶對象。
英俊瀟灑、潔身自好、位高權重、在旁支領養了繼承人、不用擔心後代的問題,身邊王後的頭銜一直是各家貴女擠破了頭也想得到的位置。
究竟發生了什麼會讓殿下產生這樣的想法?為何露出如此憂愁的表情?管家擔心地看向直直盯著鏡子的特納克斯,眼含憂愁。
——
“才不是壞龍!你才是壞人!”罵龍壞的大壞蛋!
特納克斯整理好亂糟糟的情緒,看著明顯更生氣的槐桑,把頭埋進她泛著馨香的脖頸處,“好好好,桑桑不是壞龍,是我錯了,我才是大壞蛋。”
“不過……你不喜歡這裡嗎。”
柔和的米白色房間精致奢華,圍著蕾絲床幔的絲綢大床、華麗的梳妝台、楠木的古董家具、還有墜著鑽石吊墜的水晶吊燈,以及陽台上種植著的鮮豔玫瑰彌漫出馥鬱的芬芳。
“這裡有你喜歡的亮晶晶的寶石,有數不勝數的華麗衣裙、戴不完的首飾、可以在上麵打滾的大床……”
“在這裡待著不好嗎?你想要什麼我都能給你找來。”特納克斯抬起下巴抵在槐桑毛茸茸的頭頂上。
槐桑的尾巴因為藥水的失效已經收不回去了,特納克斯的大手摩挲著小巧精致的龍角,低沉溫和的聲音在槐桑頭頂響起。
“你不讓龍出門!龍要出去玩!”槐桑不領情,隻覺得特納克斯和奧菲利亞一樣討厭,都把龍關起來不讓龍出去。
“外麵有什麼好的,你現在龍角和尾巴都露在外麵,出去不怕被人抓起來嗎,外麵的世界可是很危險的。”
“抓起來是會被火刑的。”
槐桑想起特納克斯說的烤全龍做法猶豫了,貝齒輕咬著軟嫩的嘴唇,唔……好像是有點危險,龍不要被火烤!
“那……奧菲利亞有神奇藥水,可以讓角角和尾巴收起來。”
槐桑突然想到了什麼,寶石似的綠眼睛亮起來,拽了拽特納克斯的衣袖,高興地搖了搖尾巴。
“藥水?”特納克斯挑了挑眉,把寶石袖口摘下來放在槐桑白嫩的手心裡任她把玩,“所以……你的角和尾巴是因為藥水才收回去的,而不是由你自己控製的嗎。”
覺得特納克斯在嘲笑自己又找不到理由反駁的槐桑支支吾吾了半天,忍不住吸了吸鼻子,眼睫低垂,漂亮的綠眼睛濕漉漉的,感覺下一秒就要哭出來了。
“怎麼哭了。”
“以為我看不起你嗎。”特納克斯修長的手指擦拭著槐桑眼角的淚,寵溺的語氣帶著笑意,”魔力是天生的,你這樣就很可愛。”
“奧菲利亞給你喝的是什麼樣的藥水?”怕心思敏感的惡龍掉眼淚,特納克斯連忙轉移了話題,就見槐桑果然眼神一轉,不去糾結魔力的缺失,跟著他的問題走了。
“是紫色的藥水,唔……裡麵有星星!像亮亮的流星一樣!”槐桑想了想,揮舞著小手比劃著小瓶子的樣子,還仔細地描述了藥水的色澤。
“他沒說是在哪裡弄到的嗎。”特納克斯記下了藥水的樣子,捏了捏槐桑軟嘟嘟的指腹,握著一捏一個坑的手指玩得不亦樂乎。
“沒有……奧菲利亞說藥效消失了之後就會重新給我帶回來新的。”
聽到槐桑回答的特納克斯沒有再追問,這是暗戳戳地決定派人到迷霧森林深處看一看。
傳說在迷霧森林的最深處有能實現一切願望的巫師,隻不過那位傳說中的巫師行蹤不定,脾氣古怪,很難找到他。
不過……這些對一國之主的特納克斯來說並不是一件難事罷了。
——
發現槐桑一夜未歸的奧菲利亞坐在辦公桌前沉著一張臉,渾身上下散發著幽怨的陰鬱氣息。
跟了槐桑一晚上的密探無聲無息地來到奧菲利亞麵前,把看到的都一五一十地報告給奧菲利亞。
“哢嚓”一聲,奧菲利亞手裡的古銅鋼筆應聲折斷,尖銳的銅鐵刺進他的手心,蜿蜒的血液滴滴答答地滴落在楠木桌麵。
奧菲利亞卻像感受不到疼痛一樣瞪大了雙目,清秀的麵目扭曲,緊咬著牙關,從嘴裡一字一字地蹦出特納克斯的名字。
“特、納、克、斯……真是好樣的!”
奧菲利亞內心的暴虐幾乎要衝出頭頂,他就知道那天特納克斯在他們的臥室怎麼那麼輕易就被他說服了,什麼都沒說就出去了……原來在這等著他呢!
不要臉的老男人!和他搶人……老牛吃嫩草,一點都不害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