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鳶慢條斯理地用著晚飯,絲毫不在意怒火滔天的洛氏。
他心裡甚至發笑,竟然能讓他母親難堪,這在將軍府裡,她還是頭一個。
看這架勢,柳顏歡這是打定主意和母親叫板了。
洛氏怒視著裴鳶,偏偏裴鳶毫不在意。
“趙嬤嬤!”
趙嬤嬤會意,抬手讓那些丫鬟們都下去。然後端了一盅湯擺到裴鳶的麵前。
“把它喝了。”
洛氏一副懶得過問的樣子,裴鳶便知道不是什麼好東西。
他揭開蓋子,好家夥,什麼淫羊藿、肉桂、棗皮、人參片熬了一盅的湯。
這一盅壯|陽藥喝下去,他今晚怕是要燥死。
“你趕緊和那賈女有個孩子,我可不想再受她的氣了!”洛氏惡狠狠道。
隻要柳顏歡生出將軍府的嫡長孫,她就毫無用處了。
“母親,您這話是什麼意思?”裴鳶冷了臉。
這樁婚事是洛氏千辛萬苦求來的,結果將人娶進府裡,就這樣糟踐嗎?
口口聲聲稱她為“賈女”。
士農工商,商人在最末等不假,可柳家也是皇商,柳叢文也是有官身在的。他母親背地裡這樣看不起自己的兒媳,何苦讓彆人來府裡受罪!
“裴鳶!”洛氏尖聲道,“你是在忤逆我嗎!你為了一個賈女反駁你的母親嗎!”
當今聖上以孝聞名,因此全國上下也以孝為先。一個孝字當頭,裴鳶捺住心中的怒火。一口將那盅湯飲儘,起身告退。
“氣死我了!嬤嬤你說的沒錯,裴鳶還是年輕。等到柳顏歡生了嫡子,留她不得!”
趙嬤嬤將湯盅收了起來,歎了口氣。
母子兩個,何苦咧!
秋日後天黑得越發早了,柳顏歡洗漱完準備看會兒書再睡,想到今晚裴鳶要來,她便有些不自在。
知道裴鳶來,羅嬤嬤備好了夜宵和水,然後讓院子裡的其他人早早歇了。唯恐人聲打擾了新婚的小夫妻。
裴鳶進門的時候,柳顏歡正拿著本書倚在床頭看,黑發披了一肩,有數縷落在胸前,好一幅溫婉美人燈下閱書圖。
“腳上的傷如何了?”
柳顏歡放下書,抬首看向裴鳶。
雖然裴鳶半個身子在燈光的陰影之中,可她就是覺得今日的裴鳶很不對勁。
“不牢大爺操心,我很好。”
裴鳶撩袍坐到床邊,抬手去掀她的被子。
柳顏歡伸手去阻止,但她一個深閨小姐,力氣哪裡能和裴鳶相比。
錦被掀開露出一對白嫩的腳,腳指頭也小巧可愛,像是玉雕似的。
柳顏歡兩腳一縮,就要用被子蓋住。哪想之前還做“正人君子”的裴鳶,一雙大手摁住了她的腳踝。
“你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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