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顏歡就是小題大做!
“這件事我已經讓茗哥兒媳婦點到為止了,你給我記住,你自己院子裡伺候的,你怎麼打罵我管不著。但是其他院子裡的奴才,還輪不到你來打罵!”
“是。”洛氏訕訕道。
心裡已經將柳顏歡罵了千八百遍,區區一點小事,竟然鬨得讓蘇氏來將她的嫁妝搬了大半!
“親家母過來搬的東西,你可有記下單子來?”
洛氏一愣,她是看到蘇氏拿了個冊子,但是她沒記啊。
瞧她這副模樣,裴老夫人火氣更是上頭。
“蠢貨!你連單子都沒記下來,日後她‘還’回來什麼,你就隻能認!”
“那柳顏歡成親的時候,庫房那不是有冊子登記好了嗎?”洛氏嘴硬道。
“那是大少夫人的嫁妝,賬房那給老夫人過目之後,就還給大少夫人了。現在那冊子,隻有大少夫人手上有。”裴嬤嬤道。
洛氏眼前一黑。
裴老夫人頓覺心臟漲的喘不上起來,自己為這個家操碎了心,又怎麼樣呢?到頭來,還不是被沒有腦子的媳婦拖累成這樣。
大房那個能撐得住家,可她一心在大兒子身上,根本不管事;二房這個已經指望不上了;三房那個更不願意去想,一遇到點事就哭哭啼啼。
見老太太如此痛心,裴嬤嬤俯身道:“三小姐已經回來了,要不要讓她來伺候您用藥?”
聽到裴嬤嬤提到裴箋,裴老夫人的心才那麼那麼痛。
這個家裡,裴箋還是能指望指望的。隻是可惜啊,裴箋始終是個女兒,再留個兩三年,還是要嫁出去的。
“讓她來吧。”裴老夫人對洛氏擺了擺手,“自個兒在屋子裡好好想想自己錯哪了!上次就說過你,不要動輒打罵下人,你沒往心裡去。現在吃了這個大個悶虧,我看你長不長記性!”
洛氏委屈的不行。彆人家的媳婦,任打任罵,怎麼到了她家,就打不得罵不得了!
柳顏歡從榮壽堂出來後,沿路走到將軍府的花園裡。
花園內有一人工池塘,夏日的時候,上麵開滿了荷花,等到秋日,就隻剩下枯枝。如今冬日,滿目過去,隻剩下薄冰。
柳顏歡遙遙望去,裴鳶正站在池塘正中的亭子上,手上端著碗魚食,半彎著腰盯著水麵。
景色蕭條,人卻搶眼,柳顏歡的心臟頓時覺得有些發酸。
前世的自己,應當喜歡的是裴鳶吧。喜歡他炙熱的體溫,有力的臂膀。在扣住她腰身的時候,能夠給足她依賴感。
每每被對方扣進懷裡的時候,柳顏歡便覺得自己的心臟是滿滿的。
被這個人給填滿了。
可重來一世,當她知道自己所愛的人是那樣愚弄她時,她感到自己的自尊與人格被人狠狠丟在腳下踐踏!
她是柳府的千金,從小到大,從未受過什麼委屈。
嫁入將軍府後,為了丈夫麵對婆母忍氣吞聲,將軍府的生活磨平了她所有的棱角。現在的她,在經曆喪女之痛、欺騙之苦後,真的提不起心去愛旁人了。
她隻想好好愛一愛自己。
亭中的裴鳶察覺到柳顏歡的存在,他直起腰看向柳顏歡,麵上帶著溫和的笑。
“嫂嫂,這兒有條肥魚,過來瞧瞧?”
那聲音,好像能破開這冬日的寒冰,直達到柳顏歡的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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