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顏歡微微頷首,“多謝殿下好意。”
裴鳶與柳顏歡在宮道上並肩而行,前麵還有個引路的小太監,兩人一言不發地走著,好像一點也不熟。
拐了個角,眼看著德妃的宮殿就在前麵,裴鳶從懷裡掏出一錠碎銀扔給小太監,“前麵就到了,我們自己走,你回去複命吧,彆叫娘娘等急了。”
小太監忙不迭地說了兩句吉祥話退下了。
沒了小太監,整個宮道隻剩下柳顏歡與裴鳶兩個人。
“今日嫂嫂倒是少了往日的牙尖嘴利。”
裴鳶脊背挺直,目不斜視地看著前方,好似在對空氣說話一般。
“這不是跟你學的嗎?”柳顏歡抱著手爐,老神在在道。
裴鳶失笑,“下次學點好的。”
“好的?”柳顏歡側目將裴鳶從上到下都掃了一遍,“沒發現你有什麼好的地方值得我學。表麵一套背地裡另一套?”
裴鳶哼了一聲,“淑妃養尊處優慣了,嫂嫂在她麵前陰奉陽違,也不怕被她收拾。”
柳顏歡冷笑一聲,“你連一聲姑母都不叫,可見早就想收拾她的人不是我。”
裴鳶點了一下頭,“不著急,人隻有爬得越高,才能摔得越慘。”
柳顏歡抬手摸了摸頭上冰冷的發簪,抬腳跨過宮門的門檻,“在她摔下去之前,不打算給她使點小絆子嗎?”
“小絆子有嫂嫂使就行了,有任何要差遣的,隨時使喚我。”
柳顏歡哼了一聲,“你手上的幾處私產,是不是也該暴露出來了。”
裴鳶詫異地瞥了一眼柳顏歡,“嫂嫂才進府多久,竟然知道我手上有私產?”
“裴箋理賬時候,我順便看了看府裡這些年的賬目,沒有一項從公中出的大項開支。淑妃在宮中,逢年過節上下打點,絕不是皇上給的那些賞賜就夠的。
“她能有如今,裴府功不可沒。我自然想到了祖母手上可能會有私產給她。可淑妃人在宮裡,祖母年紀又大,需要找一個絕對信得過的人打理這些產業。而放眼全府,祖母最疼的孫子隻有你。
“祖母也是怕自己走了之後,你沒辦法在府中生存下去,才會給你這些產業作為傍身之本。可是瞧著這些人對你的態度,祖母要是沒了,這些私產,怕是也落不到你的手上。”
柳顏歡說了這麼一堆,基本都是靠著前世所知和今世的所知推測出來的,目的就是為了蠱惑裴鳶拿出私產。
裴鳶也是沒想到,柳顏歡竟然說的分毫不差。
以他在府裡的地位,裴老夫人一死,這些人一定會逼問他那些私產在哪。所以這些私產,早點暴露和晚點暴露,於他而言沒有半點區彆。
“嫂嫂想要?”
柳顏歡點頭,“你給我,我給你出氣。”
裴鳶對上她的目光,心想自己也不氣啊。這麼多年都這麼過的,要是什麼事都生氣,自己早就氣炸了。
可柳顏歡這麼說,讓他心頭暖暖的,哪怕知道對方隻是哄自己,他也甜蜜地覺得這一刻值了。
“那麼多的私產給嫂嫂,嫂嫂就一句‘給我出氣’打發我嗎?沒有彆的了?”
柳顏歡揚了揚眉毛,“你要什麼?”
裴鳶挑唇,笑得浪蕩,“若是嫂嫂願意讓我一親芳澤,看在一日夫妻百日恩的份上,鳶願意雙手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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