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茗聞言怔了一下,他可以確定自己沒有忘記任何事情。
上次裴鳶代替他回門,回去後事無巨細地說給了他聽,他相信裴鳶不會說謊。於是他的目光落到了柳顏歡身上。
柳顏歡也提了口氣,不知道蘇氏怎麼為難起裴茗來了。
“母親,夫君每日苦讀的時間都不夠,您乾嘛還要為難他?”柳顏歡怕上次裴鳶代替回門的事情暴露,讓蘇氏難過,便想辦法轉移話題。
蘇氏不知道柳顏歡心中所想,看著女兒維護裴茗的模樣,心裡來氣。
“我看他是一點也不上心!”說到此,蘇氏便拉著柳顏歡的手坐在說話,故意將裴茗冷在一邊。
裴茗也是莫名其妙,不懂蘇氏這突然的為難來自何處,難道真的是裴鳶忘記告訴自己什麼事了?
柳叢文和幾個庶子還沒有上京,整個柳府在的主子都是女子,全都圍著柳顏歡說說笑笑,沒有搭理裴茗的人。
就這樣,裴茗乾坐了一上午的冷板凳,心裡不氣是假的。
吃完午飯,柳顏歡還想留,但裴茗的臉色已經非常差了,於是拉著蘇氏簡單說了說昨晚在宮宴的事情,讓蘇氏告知父親,日後彆再提張清正的真跡一事。
蘇氏心有餘悸,拍了拍胸脯:“你做得對,這畫雖然是寶貝,但若是沒有本事護住,這就是個催命符。交出去好啊,交出去了就省得彆人惦記了。”
“明年父親回京,咱們家的喬遷宴還是要低調地辦。千萬彆讓京裡的人眼紅了,給父親穿小鞋。
父親初來京都,人生地不熟,朋友也不多,拿錢開路雖然快,但這交情也不會長久。叫父親千萬彆急。”
蘇氏點點頭,看著柳顏歡,半是欣慰,半是心疼。
“難為你一個小姑娘,還為你父親這般打算。”
“母親,昨日淑妃娘娘教了我一個道理。她說隻有裴家好,她在宮裡的日子還能好。同樣的,隻有咱們家越來越好,我在將軍府才有說話的底氣。”
蘇氏眼含淚水地伸手摸了摸柳顏歡的頭,“你放心,咱們家一定好好的。”
“母親莫要憂思,女兒在將軍府一切都好。”又說了幾句話,柳顏歡戀戀不舍地上了馬車。
有了昨晚的“教訓”,她飛快地上車,不給裴茗一點秀恩愛的機會。
回了府中,裴茗直接回了書房。
今日來拜年的人多,但他們這些小輩之間也有應酬,下午裴茗便和幾個書院的人一起出了門。
“夫人,要不睡會兒吧?”白曇給柳顏歡卸了發,揉了揉肩。
“不睡了,你去找賬房,將這五年來的賬本都要來。”
裴鳶過了年十九,按他十三歲任府務算,如今也有五年的時間。若是想要留下“證據”,越往前的賬本可能性越大。但柳顏歡想從賬本裡找找裴府這麼些年來的漏洞,為自己所用。
雖然前世知道些,可她管家早有十來年的時間,早忘光了。
白曇抿抿唇,心想大年初一,賬房都要休息啊。但她還是聽話的去了。
“夫人這是要開始管家了嗎?”紫菱憂心忡忡地問道。
經曆了前段時間,裴家想儘辦法想要柳顏歡的嫁妝,她很是擔心,裴家讓自家小姐當家是假,補貼是真。
“是啊。”柳顏歡撐著下巴揉著眼睛,“我記得上次蘇掌櫃有送一些眼油來,拿來給我用用。”
紫菱應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