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舒文吐吐舌頭,看紅綢端上來一個長條箱子。紫菱將箱子打開,裡麵放著茶具。
紫菱將茶桌清理乾淨,將茶具一一擺上桌,倒有那出來郊遊的意味了。
爐子裡的水才燒滾,蕭望山拉著蕭夫人言笑晏晏地往這走來。在座幾個忙起身迎接。
“蕭夫人,這是家母,這是舍妹,這是裴箋,您上次見過的。”
蕭夫人和另外三個人打了個照麵,她在麵前應酬地疲懶,本來想躲閒,沒成想被兒子拖到這來見人。
不過,好在裴家算半個親家,用不著太多的虛與委蛇。
“蕭夫人,前些日子說要一起吃茶,今日正是時候。”柳顏歡說完用眼神示意了下裴箋,裴箋起身拾起爐子上的茶爐開始溫杯。
蕭夫人笑道:“可趕巧兒了,上次聞著你的茶便覺得不錯,今日是我有口福了。”
她說完,看裴箋動作熟練地泡茶。裴箋看上去柔弱,泡起茶來動作一氣嗬成,簡單大氣。瞧著與她本人有很大的出路。
“你這是跟我姐姐學的?”
柳舒文冷不丁地出聲,嚇得裴箋差點打碎個杯子。好在她穩得很快,將茶湯倒進茶杯中,一杯杯推到眾人麵前。
“是嫂嫂教的。”
裴箋對上柳舒文的視線,眼中帶了點警告的意味。
柳舒文抿了口茶,覺得裴箋就像隻縮在自己龜殼裡的烏龜,被自己逗狠了,才伸出頭來想咬人,但又無從下口。
“好茶。”蕭夫人笑道。
雖然不知道這柳二小姐和裴三小姐的關係,但不妨礙她喝茶。
“好茶好茶。”蕭望山也點頭附和,一雙明亮的眸子看向裴箋,好像眼中盛滿了璀璨星河。
“喝了姐姐的茶,不如嘗嘗我的?”
柳舒文這麼說完,蘇氏和柳顏歡兩人都眼前一黑。
“彆了,你少在這給我丟人了!”蘇氏按住她不懷好意的手。
“乾嘛呀,我的茶又不難喝!”
說完,柳舒文拿起瀝乾的茶碗,投茶搖香。眾人見她兩手捏杯左搖右搖,那氣質不像是搖香,是在搖骰子。
柳顏歡閉了閉眼,她還能順利將這個臭丫頭嫁進忠義伯府嗎......
柳舒文的動作大開大合,一副“性情兒女”的模樣,半點大家閨秀的風範都沒有,動作間帶著豪氣爽朗,但又透著股慵懶的痞氣。
你說她像泡茶吧,那姿勢形態,和泡茶沒有半點乾係;你要說她不像泡茶吧,她所有的動作沒有一個是不合乎規矩的。
就很離譜!
“請!”柳舒文將茶杯推到蕭夫人麵前,做了個誇張的“請”的動作,手掌間帶起的風甚至撩起了蕭夫人額前的碎發。
蕭夫人比柳舒文多吃了這麼多年的米,什麼沒見過,她麵帶笑容,八風不動地拿起杯子嘗了一口。
雖然柳舒文行為出格,這茶確實泡的很好,一品就知她是下過苦功夫的。
“不知可否讓在下討一杯茶吃?”
眾人望去,眼前站的不就是蕭望山口中不來的大哥,蕭望川嗎!
他的身邊站著的,赫然是柳顏歡的小叔裴鳶。
對方今日穿了常服,圓領錦袍,鑲玉革帶,一副翩翩少年郎的模樣。
柳顏歡對此,腦子裡隻浮現出四個大字:狗模人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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