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鳶腳步一頓,意識到柳顏歡是在說真的。他話頭不無嘲諷:“嫂子的行為,和那些張羅著給丈夫納妾的後宅女人,有什麼分彆?”
柳顏歡氣得嘴巴一抿,是她說話不好聽,但意識到這輩子的裴鳶有娶妻的可能,她就覺得有根針紮在自己心臟裡。
既然拔不出來,那就索性連著裴鳶也一起紮了。
柳顏歡語氣淡淡,“那不一樣,等你成了親,張羅納妾的事就是你的正妻該做的事情了。”
裴鳶後槽牙都要咬碎了,自己和柳顏歡之間還沒個章程,他要是真的娶妻了,那兩人就真的完蛋了!
可柳顏歡這副將他往外推的樣子,真的是讓人窩火。他就那麼差勁嗎?
還是說,柳顏歡這女人的心是鐵做的,怎麼捂都捂不熱?
裴鳶不再言語,陪著她走了斷路。
柳顏歡見他不說話,以為他是默認了,更是鬱結。
仔細想想,兩個人之間本來就缺乏信任,也缺乏交流。彼此之間,既沒有作為夫妻的恩愛癡纏,也沒有作為合作雙方互相交付後背的信任。
與裴鳶走了一會兒,兩人很快就到了前院。
裴茗正和自己的同窗們坐在一處,這些人當中,他是少有的已經成婚的人。
那些秀才們,都等著今年杏榜有名,好取個門第更好的姑娘,拉一拉自己。
裴茗不耐地聽著這些人說話,遠遠看見柳顏歡和裴鳶走在一處,心中不滿的情緒更在濃鬱起來。
他走過去,“二弟來了啊,這是在哪遇上的?”
“遇上蕭大公子碰上的,順便問問二弟喜歡什麼樣的女子,我好著留意留意。”柳顏歡麵不改色道。
裴茗點點頭,他的那幫同窗們也都圍了過來。
“嫂子好!”
“這位是裴二爺吧,幸會幸會!”
裴鳶麵色淡淡地與眾人行了禮。
“裴二爺,近日京中的寧州眼油案,可有個結果沒有?”
在場的都是讀書人,這和他們的切身利益有關,自然十分關心。裴鳶又是公主身邊的人,自然有第一手的消息。
眾人眼巴巴地看向裴鳶,這還是鮮有的,裴鳶和裴茗同時在場,大家都將注意力放在裴鳶身上的時候。
“朝廷已經將所有販賣眼油的鋪子都查封了,販賣眼油的商人也量刑處罰。京中所剩的眼油將會被銷毀,此藥已經列為禁藥,不允許人再使用。”
“裴二弟,你說些我們不知道的吧?就朝廷不是派人查了用眼油的秀才嗎?他們這次考試的名額怎麼辦?”
“是啊是啊!應該會被革除吧?不然一個癮君子,占著茅坑不拉屎!”
聽到這樣的言論,裴鳶的視線掃了眼裴茗,對方的身子微不可察地抖動了一下。
裴鳶在眾人期待的目光下道:“按成績來,畢竟他們也參加了考試。雖不予錄用,但也會給他們一個交代。”
眾人聽了這話,大失所望。
原本以為,沒了這些人,朝廷會矮子裡拔高個,沒想到朝廷竟然寧缺毋濫!
“憑什麼啊!他們用了禁藥,就應該被革除掉名額,不然我們這些不用的人,豈不是很不公平!”
裴茗的身子更是晃蕩了一下。
“說起來,我好像在裴兄你的桌子上,見過那個寧州眼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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