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鳶警告地看了他一眼,叫他彆再說下去。畢竟現在人多口雜,若是叫什麼人聽了去,不知道會惹出什麼麻煩來。
冷瀧起身理了理衣裳,對掌櫃道:“我去對麵找蘇掌櫃,等會兒回來。”
掌櫃看了他一眼,“去吧去吧,拜托你趕緊考上太醫院,彆在我這裡禍害我了!”
裴鳶隨冷瀧一道進了正元堂,冷瀧如入自家門一般,進了內堂。
他抬手要掀簾子,被裴鳶按住手。
“管好你的眼睛。”裴鳶低聲告誡道,然後掀開門簾。
冷瀧剛想說什麼美人值得他這麼寶貝,門簾一掀,他儼然怔住。
他自認自己見過的美女子不少,但像柳顏歡這樣,隻是靜靜坐著就讓他有種世界寧靜的女子,他還是第一次見。
她就像是行走的江南美景圖,什麼話也不必說,就讓他體會到了那種煙雨朦朧下的江南的美。
“這、這是你嫂嫂?”冷瀧結巴道。
裴鳶瞪了他一眼,對柳顏歡道:“這是冷瀧,他父親對心疾很有研究,我讓他過來給你看看。”
柳顏歡與冷瀧兩人頷首打了個招呼,隨後讓他把了脈。
“小冷大夫,可有看出什麼?”蘇掌櫃在一旁問道。
冷瀧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我學藝不精,還真看不出什麼問題來。嫂嫂的身體分明十分健康啊!我回去問問我爹,讓我爹有空去給嫂嫂看看。”
聽到冷瀧這麼說,裴鳶不僅沒有鬆一口氣,反而眉頭皺得更緊了。
這已經是柳顏歡第二次犯病了,若第一次還能用巧合說明,這第二次又該怎麼解釋?
一陣商議後,蘇掌櫃給柳顏歡開了點健脾強心的藥,然後定時去府上給柳顏歡診脈。
柳顏歡回府沒帶裴鳶,她下車見門口也停著輛馬車,看規格不像是將軍府的。
“今日可有客?”紅綢問門房道。
“回少夫人,是表小姐來了。”
洛氏早先就說要接洛雪過來住,沒想到對方竟然能忍到現在才來。
“不必理會,走吧。”
柳顏歡讓人去通知一聲洛氏,還沒走到秋茶院,就遇上了趙嬤嬤。
“夫人回來了?”趙嬤嬤驚訝道,“您回來的話,就去花廳陪太太和表小姐說說話吧!表小姐說想您的緊!”
紫菱剛要開口說柳顏歡身體不好,柳顏歡擺了擺手,問道:“報喜先生還沒來嗎?”
“哎喲,您彆提了!太太急了一上午了,現在都沒等到人!都不知道那些人怎麼做事的!”
柳顏歡勾了勾唇,沒看到裴茗的熱鬨,那要看看洛氏的。
“走,去花廳。”
“夫人,您的身子。”
“不要緊,我好多了。”
柳顏歡至花廳,數月沒見,洛雪還是一身白衣,顯得我見猶憐。
“嫂嫂好。”洛雪起身向柳顏歡行禮道。
柳顏歡擺了擺手,坐了下來。
“你怎麼現在就回來了?茗哥兒呢?”
柳顏歡這才想起來,自己將裴箋也丟在了那兒。她頓時頭疼,心想母親應該會將她帶回來吧?
“媳婦心疾犯了,便回城去看了大夫。”
洛氏恨鐵不成鋼地看了她一眼,“中看不中用的,我還怎麼指望你給我生個孫子!”說完又擺了擺手,“算了,今日是大日子,我就不造口業了。陪我等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