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家傾力將裴茗推上來,可他若是德不配位,豈不是浪費?
裴茗的文章他也看過,雖然很有文采,可為人這方麵,實在太過功利。為了自己的前途,犧牲弟弟。若是以後讓他手掌大權,為了達到目的,是不是誰都可以犧牲?
可裴茗也確實有文采,若是就這麼棄而不用,屬實有些浪費。
皇上一時有些難以抉擇。
這一日就這麼飛快地過去,考完的貢生們精疲力竭地出了宮門,等待第三日的放榜。
監考大臣和閱卷官在文華殿內熬夜改卷子,而禦書房內已經吵成了一團。
“臣以為寧州眼油的事沒有實證與南召國有關,貿然出兵,隻會讓兩國交惡,給他國機會。”
“寧州眼油這等汙穢的東西,除了南召國那些會巫蠱之術的人以外,還有誰能做出這麼邪門的東西!”一大臣吹胡子瞪眼,“他們不安好心,就是想在人才選拔上瓦解掉我們東遼!讓我們東遼元氣大傷!”
“這都是你自己的猜測,全憑個人猜測就出兵,這叫其他兩國怎麼看我們東遼!去年的北慶質子的事情你們都忘了嗎!人在我們東遼境內,都能遇刺。北慶早就虎視眈眈,若是我們對南召出兵,北慶知道消息後來偷襲我們怎麼辦!”
“邊關那些駐軍都是吃屎的嗎!偷襲能讓人打進京都,大家都彆活了!你都已經讓人在你頭上拉屎了,你還跟我談什麼大國風采,回家喝你的奶去吧!”
挨罵的人臉一陣紅一陣白,憋了半天隻能結巴出個:“你你你!你有辱斯文!”
“斯文能當飯吃,這天下就沒有難民了!”
“皇上!您看他!滿口屎尿,實在有辱讀書人的文雅!”
皇上倒是很滿意自己提上來的這個內閣學士,雖然有辱斯文了一點,但人家是一點都沒說錯啊。
而且他總是能很精準地表達出皇上不能說的想法,雖然表達的方式是化身成一個噴子,主打無差彆噴口水。
“好了好了。”皇上不得已出麵拉架,“劉愛卿說的沒錯,朕能容南召國至今得建立在兩國沒有交惡的前提下,可南召國先用這等陰損招數對付我們,其心可誅!”
眾人聽到皇上這麼說,便知道皇上已經有了主意,紛紛開始爭論,該派誰去。
“裴大將軍是最合適不過的人選,現在天下人聽到裴家軍,都會畏懼其名望。”
“臣以為南召國這樣的小國,實在用不著裴大將軍這個宰牛刀啊。而且裴大將軍已經官至一品,立功回來後,豈不是要封侯封王?”
眾人沉默了。
討伐南召國這種事,確實沒啥難度。南召國那麼個小國,戰力不行。唯一困難的是,南召國與東遼國之間,有一層天然的瘴氣,保護著瘴氣後的國家。
想要滅南召國容易,可是想要穿過那層瘴氣,那就難了。
而且聽聞,南召國那些人長年累月生活在瘴氣之中,已經習慣了那瘴氣。他們能自如穿梭在其中,這對東遼軍來說,是十分致命的。
滿場陷入了沉默之中,一時不知道選誰去才好。
皇上見此,揮了揮手:“不早了,眾愛卿回去休息吧,此事再議。”
等這些人都出了門,皇上才看向淑儀。
“你是不是有什麼人選推薦?”
皇上每次找人議事的時候,淑儀都會在一邊旁聽,但她從不會插嘴說話,自覺做個空氣人。隻有等這些人都散了,皇上才會問她的意見。
淑儀的眸子轉了轉,“父皇今日都沒叫太子哥哥他們,不就是想好了要從我這裡搶人了嗎?”
皇上被她的話逗笑,“裴家兒郎確實是上戰場的料,你將他收到自己府中做侍衛,不也是因為惜才,準備舉薦給朕嗎?”
淑儀調皮地吐吐舌頭,“什麼都瞞不過父皇的眼睛。那父皇得給他提一提,省得有人說,好好的一個五品金吾衛,平級調到我府上做侍衛。從我府上出去後,又混不好,顯得我多小氣一公主似的。”
皇上拍大腿哈哈大笑,“知道了知道了,你這個活寶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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