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箋將柳顏歡的手拉下桌,“那便好,二哥哥快去和蕭大哥議事吧。”
十指連心,柳顏歡不可謂不痛。
但比起手上的痛,心上的痛更令她難受,可她卻像個沒事人一樣坐著。
裴箋粉色的帕子很快就被浸濕了,她擔憂地看著有些出神的柳顏歡,思索一番道:“嫂嫂陪我去更衣吧。”
一邊的蕭望山忙道:“我給你帶路!”
蕭夫人汗顏不已,伸手一巴掌拍在蕭望山後背上。
“你去什麼去!桃染,你帶少夫人和小姐去。”
裴箋紅著臉抓著柳顏歡的手,跟在桃染身後離席。
沒走幾步,便聽道蕭夫人對洛氏開口:“哎,讓大家見笑了。我這二子自從春日宴上見到裴三小姐後,就一直念著。好姐姐,我想著,咱們兩家不如親上加親呢?把三小姐也一道嫁給我家吧!”
洛氏麵色一僵,那賤人生的小賤人!憑什麼有這麼好的命,能和她女兒一道嫁進忠義伯府!
“哎呀,裴箋還小,她爹還想再留兩年呢!”
隻聽到這裡,裴箋便再聽不到彆的了。她忍不住想哭,自己吃了洛氏這麼多年的苦,臨嫁人了,她也見不得自己嫁得好點兒!
冷風一吹,柳顏歡的腦子也清明了。她反握住裴箋的手,“放心,我會讓你風光大嫁的。”
裴箋的眼淚如斷線的珍珠一般落下,“我不是懷疑嫂嫂,我隻是覺得委屈。為什麼她能那麼壞,為什麼就不能讓我有一次喘息的機會?我隻是想從那個家裡逃出去......”
甚至隻能選擇嫁人,來逃離那個家。
她甚至已經在想,自己這樣的人,是不是不應該禍害蕭望山。她害怕婚後娘家的騷擾,害怕裴家用她的名義去讓蕭望山做些他不願意做的事情。
她太了解裴家人了。若是自己真的能順利嫁入忠義伯府,她和蕭望山都隻是大哥裴茗的踏板而已。
柳顏歡抿著唇,伸手摸了摸對方冰涼的頭發。
“就快了。”
裴順喜現在壞了名聲,還在祠堂罰跪。今日便輪到她裴清雲了。
她會讓裴家的人,葬送在自身的欲望裡。
能殺死一個人的,隻有他自己。她柳顏歡不想因為裴家那群惡心的人,臟了自己的手。
等柳顏歡和裴箋收拾好再回去的時候,裴清雲和洛雪二人正站在湖邊喂魚,柳舒文和張可唯二人站在一朵花前嘀嘀咕咕。
其他人都在席上說著好,洛氏臉色不好,一個人生悶氣地坐著。倒是蕭望山,笑得兩隻眼睛都要瞧不見了。
柳顏歡便知道,方才自己不在,母親和張夫人怕是出了不少力。
“箋兒,喝茶!”蕭望山一副不值錢的樣子貼到裴箋麵前。
蕭夫人長歎口氣,人都說,娶了媳婦忘了娘。這媳婦還沒進門呢,眼裡已經沒娘了!
柳顏歡注視著裴清雲在的方向,隻見她身後那個幫她端著魚食的丫鬟,忽然身形一動,裴清雲就像是張開翅膀的撲棱蛾子似的,“啪”地跌入水中,激起一層浪。
“不好啦!裴大小姐落水啦!”始作俑者像模像樣地呼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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