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嬤嬤,大姐姐如今神誌不清,明日離府還要麻煩嬤嬤費心照顧下。”裴箋對院子裡的管事嬤嬤道。
香芸適時地遞上一個荷包,嬤嬤頓時眉開眼笑。
“伺候主子是我們應該做的,還是二小姐您心善啊!”嬤嬤恭敬地將人送走,轉身對其他的嬤嬤道:“大小姐和那位還是一胎同胞呢,知道這事後都沒說過來看看她!”
“哎,你可彆亂說。大小姐現在還在祠堂裡抄家規呢。那位惹出了事之後,府裡亂成一團,誰還想得到她啊!”
“也是哦。”
幾個婆子還不知道她們的話,已經傳進了柳顏歡的耳朵裡。
柳顏歡摩挲了下耳垂,二房的人裡,裴煥離家,和洛氏裴常勝離心;裴清雲出家送去庵子;裴順喜因為打人毀了名聲。
三房裡,裴頌毀了容,張氏沒了管家權,可她的幾個兒子還擔著府職呢。
進裴家已經大半年多,她對自己的戰果還算滿意。
可柳顏歡不知道,此時的三房已經鬨得不可開交了。
三老爺氣不可遏地將一塊硯台砸到大兒子身上,一塊硯台沒有多少重量,可裡麵的墨汁灑了裴承恩半張臉。
“你知道我將藏香樓要到手裡費了多大力氣嗎!你怎麼管理的酒樓!那些人怎麼可能會都跑了!”
裴承恩垂著頭一言不發地聽訓,張氏心疼地用帕子給他擦臉。
“你說孩子就說孩子,你動什麼手啊!還有你也是,怎麼能放那些人走呢!鬼知道是不是被人花錢挖走了!”
裴承恩聽著頭皮青筋直跳。
今日一早,他如往常那般去酒樓裡查賬。可沒想到酒樓裡的那些掌櫃夥計全都收拾好了行李找他辭行。
“東家,我家老母來信,她身子不好,我得回去侍疾了。”掌櫃客客氣氣地遞上辭呈。
他身後的主廚道:“東家,我姑母身子不好,我得回去侍疾了。”
二廚道:“東家,我姨奶奶身子不好,我得回去侍疾了。”
跑堂道:“東家,我奶身子不好,我得回去侍疾了。”
裴承恩冷笑:“這麼巧的嗎?你們乾脆說自己是一家子好了!”
眾人異口同聲道:“是啊,新東家不知道嗎?”
裴承恩一口老血堵在胸口,可偏偏他們簽的是活契,對方想走就能走!
看著雙方的勞務合同,裴承恩這才發覺這是個裴鳶留下的大坑!
像藏香樓這種檔次的酒樓,誰家不是用家生子來管理!就算外聘人員,也不可能簽個沒有時限的活契!
裴承恩當即開出了高薪挽留這些人,尤其是主廚。
和所以酒樓都有特色和招牌菜一樣,藏香樓的名菜是主廚的炭烤羊腿和鹽水鵝。
這兩道菜每日要售出六百多份,可謂是藏香樓進賬的支柱。
可他無論開出什麼條件,對方都拒絕了,甚至趁他不注意,全都出了京,找都找都找不到這些人!
“父親,這件事真不怨兒子。兒子也沒想到二哥會留下這麼大的一個坑,如果不是母親得罪了二哥,那些人怎麼會跑呢。”
裴承恩幽幽地看向張氏,直言她上次驚擾老太太後,不僅被奪了管家權,還連帶著三房陷入現在的窘境。
張氏難以置信地看向自己兒子,她捧在心尖上的兒子,竟然這麼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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