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把從遠處漸漸消失,黑暗中隻聽到廝殺聲,兵器碰撞聲。如此的昏暗,甚至有點分不清敵友。
黎明的餘暉灑向大地的時候,張彪帶著人馬回來了,身後壓著州知府。
他一身狼狽,對著裴鳶嘿嘿一笑。
“老弟可以啊!我還以為你會中計呢。都想好怎麼回來教訓你了!”張彪拍了拍裴鳶的肩膀,“先讓大家原地整修,等會兒進城去洗漱一般,補給一下,下午再動身。”
裴鳶受不了一身的血,聽落英說前麵有個池塘便帶著人一起去洗個澡,誰知道,三人澡是洗完了,隊伍也給跟丟了。
“這是哪兒啊!怎麼看著都一樣?”落英看著四邊的樹林,陷入了一種茫然之中。最離譜的是,樹林四個方向有四條道,他們完全分不清哪一條是他們來時的路。
“挨個走吧,不對勁就再回去。”裴鳶比較擔心,若是有漏網的山匪襲擊,他們三個能應付得了嗎?
“就你這樣的還想當斥候,算了吧!”晚月也忍不住埋汰他。
和山匪打了一晚上沒受啥傷,等會兒歸隊肯定晚了,免不了一頓軍棍。害自己最慘的竟然是自己人!
落英撓著後腦勺,“還好我們帶吃的了。”
“你快閉嘴吧你!”晚月真的想踹他了!
“這真不能怪我,我也是第一次知道我方向感這麼不好。”落英繼續狡辯。
裴鳶氣得狠了,不過大部分是氣自己。落英不懂,自己居然也犯這麼低級的錯誤。
短暫的小勝利後,他有瞬間被那股興奮感衝昏了腦袋。身為主將竟然將自己的部下扔在一邊,跑過來洗澡。
這種擅自離隊的事情,不管是誰當主將,都很反感這樣的將士,而自己卻做了這樣的事。
等他們入城跟上大部隊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張彪在州知府的府衙裡,吃飽喝足,等裴鳶三人回來後,用牙簽剔了剔牙。
“怎麼,舍得回來了?”
三個人身子抖了抖,“末將屬下知罪,請大將軍處罰!”
張彪哼了哼,“各領十軍棍吧,裴鳶你身為主將,擅離職守,打十五,可有意見?”
“沒有。”裴鳶冷靜道。
他自然知道軍中軍棍的厲害之處,都是大爺們,那一棍子下去,皮嫩點的,當即就皮開肉綻了。
這事他錯在先,理應受罰。其次他也探到了張彪對他的態度。張彪是大皇子那派的人,雖說平日裡大皇子和三皇子不太對付,可眼下雙方還沒對上。張彪也沒有殺他威風的想法。
“我知道你心裡想什麼,你們裴家的人一肚子的彎彎繞繞。”張彪將牙簽扔在桌上,“咱們吃的是皇糧,拿的是俸祿,皇上讓我乾什麼事,我就乾什麼事。至於那些權啊錢的,夠用就行。
咱們這一路呢,我好你好大家好。你畢竟是裴老的孫子,我也不想為難你。這一路彆給我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不然我好好弄你!”
說完,他嫌棄地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中州的飯可真難吃,一點兒油腥都沒有!”
三人看向桌子上隻剩下一隻頭的烤乳豬,齊齊蹙起眉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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