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來京城有一樁高門內的流言,說是將軍府裡的大小姐,懷疑自己的妹妹和自己未婚夫婿有染,非要驗二小姐的身。
那二小姐不堪其辱,證明自己是清白之身後轉頭就上吊了。還好及時被人救下,不然就香消玉殞了。
“我家有親戚在將軍府裡,聽說那二小姐和她姐夫就見了一麵,還是大小姐在的情況下。這怎麼就懷疑自己的妹妹和自己的未婚夫婿有染了呢?”
“不是我說啊,那二小姐的未婚夫,可是忠義伯府的二少爺,人家的前途不比那個大小姐的夫婿好?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忠義伯府現在再怎麼不景氣,也比一個四品的城門領家強吧!而且蕭二公子英俊瀟灑,二小姐就算想不開,也不能搶自己的姐夫吧!”
“要我說,哪裡是妹妹搶姐夫,說不定是姐姐見不得妹妹嫁的比自己好呢!你看看那大小姐之前乾出來的事,哪裡像個高門貴女!”
“就是啊,連禦史家的兒子都敢打。”
這些流言裴常勝自然也知道了,甚至派了人去處理,可效果適得其反。
洛氏是怎麼管理後院的!明明是府上發生的事情,怎麼外麵的人都知道了!
裴箋上吊的消息一傳出去,蕭夫人立馬登門,將洛氏狠狠罵了一通,送了不少補品給裴箋,寬慰她好好保養身子。
這事鬨得動靜不小,裴老夫人自然也知道了。她氣得不輕,當即奪了裴氏的管家權,哪怕身體透支,但還是支撐著把將軍府肅整了一番。
她算是發現了,府上那些跳的慌的,大多都是洛氏帶來的人。趙嬤嬤這麼個得力的心腹都跑了,她們自然耐不住了。洛氏本來就難伺候,趙嬤嬤在的時候,還能安撫住她。現在趙嬤嬤跑了,她可不就動輒打罵下人了嗎。
都說高門大戶裡的下人們都是體麵的,這體麵到哪去了!
肅整的時候,裴老夫人這才知道了裴順喜打了柴鵬的事,當即大呼一聲“裴家要散”就暈了過去。
裴老夫人病倒,府上的庶務沒人操持,張氏那邊也撂擔子不肯接這個燙手山芋,還是大太太錢氏及時頂上。
錢氏在鎮國公府多年不出,下人們對這個太太幾乎沒有任何印象。而她也不負裴老夫人的所望,當即展現了自己的手段,不過幾日,京都內有關將軍府的謠言也平定了下來。
外麵的事情是平定了,可裴家家中的事又起波瀾。
裴長遠帶著張氏來找錢氏,直言道:“我們要分家。”
此等大事,錢氏做不了主,隻能請示裴老夫人。
當晚,三房的人都聚在了榮壽堂內。
“三弟你是想氣死母親嗎!明知道母親身體不好,你還說出這樣的話來!”
裴長遠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跪在了裴老夫人的麵前,一把鼻涕一把淚道:“母親,是兒子不孝。可是兒子也得為兒女們著想啊!眼下因為二房的事情,甚至連累得頌兒她們的婚事都連連碰壁。就是分了家,兒子和哥哥們的心也是連在一起的,隻是想讓頌兒他們那些孩子好說親!”
裴長遠一口一個為了孩子們打算,半點不提自己的私心。這讓裴老夫人等人也無從指責。
錢氏沒有孩子,不知道現在裴家人說親的艱難。前有剃度出家的裴清雲,後有發瘋搶妹妹未婚夫的裴順喜。裴家兒女的名聲算是被這兩姐妹禍害完了。
這幾日裴常勝也沒少招待族中的長老們,可他的身份畢竟是裴家的族長,就是怎麼埋怨,嘴上還是要留點情麵的。畢竟日後還是要靠將軍府接濟不是。
裴長遠現在直接說出來,就是說他這個家當的不好咯!
裴常勝心裡來氣。
可現在,眾人在裴老夫人麵前,裴老夫人又是一副活不久的模樣,裴常勝將要說的話都咽了下去。
裴老夫人今日要是氣出個好歹來,那都是老三的錯,與他無關。
他可不能背上不孝的罵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