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末關於陶朗先離開的登萊巡撫位置,依舊在內閣中吵得沸沸然然,登萊巡撫的任命還沒有結果,沈有容的報告已經先抵達了京城,奏折的內容是關於蓋州前線屢次遭到女真人攻擊的戰報,沈有容請求加大登萊水軍的建設,同時將參謀部從蓋州沿岸開始建立各個據點的規劃詳細的寫了一份。
但是這份奏折並沒有直接交給天啟皇帝,而是在內閣中被壓了下來。沈有榮和興華公司也沒有真的將這件事定下來的想法,隻要能在蓋州前線保持軍事存在,並且收容難民就可以了。
但是寬甸地區就沒那麼太平了,女真老城被毀,建州南部地區基本上被刮了個乾淨,努爾哈赤派來信使要求登萊軍放回被歸化營俘虜的女真人,可這個時候哪有女真人給他們還回去,十歲以下的女真兒童被送到皮島進行集中教育,適婚年齡的女真女性被分派給了有功的歸化女真士兵,僥幸生存的女真男性全部被送到了朝鮮的礦場,得知女真那些人回不來之後努爾哈赤重新修建赫圖阿拉城,並且在本溪撫順地區大力氣修建堡壘,並且將廣寧之戰之後很多繳獲的火炮安置在這裡。
女真的使者離開十天之後又回來了,這讓留守在寬甸地區的喬一琦很驚訝,這次使者帶來了一份商業合同,喬一琦可沒有決定這份合同簽署的能力,於是他將這個合同轉發給了在蓬萊的沈有榮和吳啟戎。
五月份登萊天氣已經相對比較炎熱,年齡大了的沈有容剛剛吃完午飯決定趁著午休這段時間休息一下,秘書就敲響了他的房門,沈有容詢問秘書關於會議的大概內容,得知是女真人又派來了信使,與興華公司簽訂一份商業合同,對此沈有容其實並不太想去參加這場會議,說句實在話,自己的年齡也大了,他最近也有想退休的想法,相比於興華公司自建立初就開始實行的退休製度,自己徹底加入新華公司也不過幾年時間,也不可能享受這種退休金的待遇但是自己也不是缺錢的人。
不過沈有容轉念一想這個節骨眼女真人向興華公司采購貨物有什麼意圖,於是起身前往會議室,會議室內吳啟戎與財政部和工業部的負責人已經到了,沈有榮很好奇作為工業部門的副部長徐光啟居然沒有參加,不過對於這種疑問自己詢問不詢問意義並不大,興華公司做事的態度就是雷厲風行
,吳啟榮也不藏著掖著,直接將女真人送過來的商業合同給了沈有容一份抄件。
對於興華公司與女真人的貿易沈有榮其實也很清楚,在薩爾滸之戰結束之後,興華公司就與女真人進行了大規模的商業往來,貿易的商品也是武器裝備與火藥藥品,重新看了一下自己手中的商業合同,很難得的,這次女真人居然沒有采購火炮和火藥,這次合同的內容更多的是藥品以及農具,“白山黑水出來的人,居然也開始種地了?”沈有榮有些嘲諷得說到。
這種調侃的話語,讓會議室的眾人笑了起來,“女真人的小部落地主們種地他們是不會的,但是廣寧之戰結束後,女真人徹底控製遼東平原,現如今他們手中不僅有廣闊的可耕種土地,而且有大量遼東百姓,而且從商業合同上來看女真人這次采購大量的糧種和糧食。看來目前階段女真人和大明現在的情況也差不多都是處於糧食緊缺的狀態。”工作部部長臉上都是不屑。
“我倒是好奇,為什麼他們這次不采購火炮和火藥?”財政部長倒是說出了自己得疑問,“從廣寧之戰開始到結束期間女真人一共動用了六十五門火炮,這是我們賣給女真人數量的總和,其中在東路軍進攻赫圖阿拉老城時損毀以及俘獲的火炮有三十二門,在進攻西平堡的時候女真人動用了二十二門火炮,其中被西平堡守軍摧毀了七門,在廣寧城攻防戰的時候,與真人動用了二十五門火炮,根據戰後報告中廣寧之戰我炮兵與女真進行交戰時,直接摧毀了十二門女真人的火炮,按理說女真人僅僅剩下了十多門火炮,現在女真人重新建立赫圖阿拉城,並且在本溪撫順地區也要進行防禦,按理說他們的火爆需求應該更多。”
“這筆帳不能這麼算,廣寧之戰女真人俘虜的火炮,以及前期薩爾滸之戰和撫順開原這些戰爭之中女真人其實俘虜的火炮並不在少數,女真人購買我們的火炮也是因為我們的火炮性能好於俘獲的大明火炮,在火炮重量上也更符合女真人快速機動的需求。現在戰線已經推到了錦州地區,對於他們來說火炮的需求量反而並不多,不過這並不代表女真人就放棄了采購火炮,這次廣寧之戰對於女真人來說也算是損失慘重。采購這麼多的藥品也是為了解決戰爭產生的大量傷員。”沈有榮解釋到。
“我看這筆生意還是做的,現在我軍火器的裝備量其實比例很大,牽引用的馬匹需求也不是一個小數,這次貿易我們還是按照原來的方子來一部分貨幣一部分馬匹,這些金銀對於女主人來說都是不能吃不能喝的東西,我看相比於大明和南洋地區的外國人,他們還是比較務實的。”財政部長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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