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吳霸王白展堂!
江湖好漢但凡結了仇,狹路相逢時總愛拔刀相迎,朗朗上口最多者便是‘殺人不過頭點地,腦袋掉了碗大個疤’,隻一句,便是兩廂以死相搏,將這生死便置之度外。
然而淮龍幫六十八名好漢,饒是見過腥風血雨,見到張家護院鐵匠大牛下手之快、力道之重,無不驚歎,甚至有人捂著脖子,好似鐵匠手中這刀砍中了他一般。
驚魂未定之際,不由得感歎,什麼腦袋掉了碗大個疤,那都他娘的是屁話,腦袋這東西,還是長在自己脖子上的好。
腦袋若是掉了,人活一世身死便是萬事空,墓前的酒再香肉再好,那也是吃不上,前來拜祭的婆娘模樣再嬌,肚皮再軟,那也是摸不著。
再看那一向憨厚老實的大牛,慈眉善目如那寺廟之中供奉的大肚佛,這下手之狠可以說是殺人不眨眼。
一時間,淮龍幫的眾多兄弟再不敢小覷這位大牛哥,看向大牛的目光中透露著七分崇敬三分畏懼,敬若神佛。
“張公,您家護院竟有如此本事,你可曾知曉?”幾個小幫眾拉著張子布問道。
張子布卻是背對著戰場,似乎早就知道此戰鐵匠大牛必贏一般。
“張昭不才,年輕時候總有著讀書人的三分氣節,因此恃才傲物,得罪過不少人。”張子布清了清嗓子,繼續道,“不過,除非是官府前來拿人,否則就算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人物前來尋仇,隻要有大牛在,我一家老少,自然尚可全身而退。”
張子布此人本就有幾分狂悖傲骨,偏嘴上又是個不饒人的,年輕時候自然是惹了不少達官貴人,這有錢人手下的門客能文能武,占的哪座山頭,拜的是哪路神仙,自然是各自有些看家本領的。
然而這些人按照張子布所言,竟然都敗給鐵匠大牛,足可見大牛此人並不簡單。
那些淮龍幫的小幫眾再拉著張子布問東問西的時候,張子布卻是故弄玄虛再不作答了。
白展堂這邊一時氣勢高漲,盧時恭的臉色則難看到了極點。
“沒用的東西!”盧典盧時恭仗著自己背後有靠山,便拿著雞毛當令箭,朗聲罵道,“連一個鐵匠都打不過,這種人也配吃軍糧?”
盧典自然不知道這位頭顱滾地的一部之長趙元傑已經算是整校八百人當中戰力排名前三的了,趙元傑被人當眾斬於馬下,那症結其實並不在於趙元傑有多窩囊,而是在於雙方實力差距太過懸殊。
這感覺就像是邢道榮摩拳擦掌打算建功立業,然後一抬頭發現自己的對手是呂布。
三國時期但凡能報的上名號的,其實都算是有些本事的。
隻是這本事與本事之間,隔的是江河湖海,就隻有刀槍之上見真章了。
如今,趙元傑和大牛之間的便是如此差距,盧典未在軍營中待過幾天,故而對此一無所知。
殊不知,若是換了他盧典自己上場,隻怕是隨便一個淮龍幫的小嘍囉也是比他強的,放眼整個白展堂陣營中,實力居於盧典之下的,恐怕隻有尹坦新得的嬌妻繡娘一人而已。
盧典端坐在馬背上幾欲發癲,“還有誰願意上前一戰!”
一時間,八百精兵竟無一人敢言。
“好,在場的今天有一個算一個,等我見了我姐夫,總歸是都要告你們一狀!爾等無能鼠輩,我要你們有何用!”
按理來說,盧典說完這話,就應該自己提刀上前迎戰,不過他也不全是個傻子,知道鬥將是打不過了,連忙喝道,“聽我將令!將他們這幫反賊都給我拿下!”
八百人對付幾十人本來就是壓倒性的優勢,故而張子布才提出要鬥將,一般而言,這鬥將贏了,總歸是要換人再來第二場的,隻是盧典沒想到,在軍營中訓練有素的將士居然打不過張府裡的護院鐵匠,在一戰,便是將他盧典的顏麵踩到了泥裡,盧典直接惱羞成怒,讓全部精銳發起進攻。
這讓方才還有些洋洋得意的淮龍幫有些驚慌,急忙拿起大刀長槍上前迎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