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英府門中,殷子庸因擒獲孫翊,連連被張英稱讚,這兩日美酒美人不斷,一時間張英門客以殷子庸為尊。
入夜後,殷子庸又被幾個昔日同僚拉著求舉薦,張英府上,這殷子庸可謂是一時風頭無兩。
酒足飯飽,殷子庸打了個嗝,忽然想起自己還有個小人質,可不能餓死了,這才得空前去柴房看望一番。
柴房之中飯菜撒了一地,看門小卒早已不知去向。
殷子庸隻覺得張英麾下將士貪賭成性,也沒多作計較,再看那小孫翊此時正被縛著手腳倒在地上。
殷子庸笑著開口道,“孫家三公子如此想不開?我若是你,怎麼也得吃上兩口。”
上前推開孫翊,卻看見了一個府中小卒的麵孔,再用腳輕輕蕩開茅草,隻見另一小卒已經是一具屍首了。
用手探了探那屍首,這血還熱,想必是孫翊尚未走遠。
殷子庸急忙攔下兩個小卒想要告訴張英將軍眼下情況,忽然從門外瘋癲似的跑來一個小卒,從張英府中的外院一直高呼道內院,“不好了!孫策大軍來攻城了!”
隻見張英披著外衣笑著走到院中,“慌什麼?孫策的三弟還在我手中,我們就可以拿捏。”
殷子庸此時連忙跪倒在張英麵前道,“稟報將軍,方才我來查看之時,發現……孫翊已經跑了!”
“那還等什麼?還不快追!”張英的嗓子頓時如破鑼一般,“所有人都給我聽好,先封鎖住城門,絕不允許孫翊和前來搭救之人逃出城去!如有閃失,我要你們跟當利城一起陪葬!!!”
“是!”
眾多兵卒頓時四散,殷子庸也縱身一躍消失在了屋頂之上。
……
白展堂抱著孫翊跑了一路,行至四下無人處,才將這孩子放下來。
“還能不能走?”
孫翊搖搖頭,“兩天沒吃飯了,我走不動了哥。”
“你這孩子,有現成的飯菜為啥不吃?”白展堂一臉不解道,“你是怕他們給你下毒?”
“他們要拿我要挾大哥,當然不會下毒。”孫翊挺了挺身子道,“隻是娘教過,君子不吃嗟來之食。”
被這小子這麼一說,愣是把白展堂給氣笑了,轉頭問道,“淨整沒用的,你給我記住了,孫翊,哥告訴你,人隻要活著,比啥玩意都有用,能活命就活,怎麼救你,那是哥該考慮的事情,不是你該考慮的!”
說著又將這孩子扛在肩上繼續前行,白展堂隻覺得,以後練《龍象抱樸經》都不用撞樹了,直接扛孩子練就行。
隨手敲暈兩個兵卒,和孫翊兩人換上張英大軍的衣服。
白展堂看了看麵前的孫翊,這孩子還不到自己肩膀,實在是有些矮,不過礙於形勢,急忙往他鞋子中墊了些衣物,眼下也就隻能如此了。
眼下,孫家大軍中安排的假意奇襲應該已經到位了,他若是能趁亂逃出城門,便可溜之大吉。
到時候,這當利城,便是囊中之物了。
跟隨在巡夜的軍隊最後,白展堂拉著孫翊不動聲色的觀察著四周。
此時張英兵馬因為敵軍來襲還處在一片混亂之中,城門還剩下一條縫隙,白展堂急忙拉著孫翊脫離夜巡隊伍,就在馬上要跑到城門下之時,一道人影忽然攔住去了去路。
“孫翊公子,這是要去哪?”
城門下,殷子庸一條蛇鞭好似活物,讓人見之膽寒。
城牆上,一柄長劍卻是直撲蛇鞭。
“快走,你們不是他對手。”
白展堂一抬頭,邱伍長身穿粗布常服,皓月下白首銀發,雙眼如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