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靈蘊早就帶著妹妹小喬前往姑姑孫傳芳的營帳去了,女子從軍本就不易,有姑母照拂,最是安心。
“主公,依你之間,咱們此行該往何處啊?”程普老將軍一直憂心此事,說話沒那麼多彎彎繞,直接開口問道。
白展堂轉頭看向周公瑾,同行一路,自然有著堪比兄弟之間的默契,周公瑾開口道,“路上收到了子敬的飛鴿傳書,樊能殘部為首的是曆陽盧家一族,也就是樊能妻室的母族,說是要以盧小月之名,組織樊能大軍重振旗鼓,但其實這個盧家並不驍勇善戰,靠的還是樊能舊部。”
聽了周公瑾的話,黃蓋將軍頗為信服地點點頭。
程普將軍卻捋著胡子追問道,“公瑾啊,這消息可靠嗎?”
周公瑾點點頭,“魯子敬為人耿直,曾經救兄長於水火之中,自然可靠。隻是魯子敬信中還寫道,那盧家突然起事,似乎與一個叫非攻堂的幫派有關。”
“非攻堂?”白展堂臉色頓時一變,“在秣陵城門前傷我的齊老,正是出自非攻堂。”
其餘三位的臉色登時一變,還未來及細說,隻聽帳外傳來一個激動萬分的聲音。
“主公回來了?是主公回來了嗎?”
張昭跑進營帳中時,赤著雙腳未曾穿上鞋襪。
白展堂見了連忙上前笑著說道,“我替張公擋災禍,張公在軍中掛我靈幡,這是什麼道理?”
“什麼道理?”方才還將牽腸掛肚都寫在臉上的張子布見白展堂無恙,便又恢複了平日裡的倔脾氣,“我去秣陵臨行前特意給你注好了書,就盼著你在營中練劍譜,誰知道你堂堂一個主公,假扮成個小車夫,我要寫檄文聲討你!”
張昭生氣一貫口不擇言,黃蓋聽了隻道是鬨笑話,程普見這名聲顯赫的小老頭真心為白展堂考量也就不惱了。
白展堂扯著張子布的手臂道,“張公來得正好,還請張公看看當前局勢應該如何?”
“秣陵打得下嗎?”張子布開口問道。
程普和黃蓋相視,緩緩開口道,“打倒是能打,隻是笮融如果守城不下,我們隻是苦於糧草未必能夠,不能再像主公當年圍困廬江,一圍就是兩年啊!”
張子布又問道,“既然一時半會兒也拿不下,那就先睡吧,天大的事都明天再說。”
“那把那些白布和靈幡都給我降下來!”白展堂一早就覺得礙眼。
“誒,不能降!”張子布連忙道,“都放著彆動,等消息,消息一到,這事就成了!”
白展堂正在納悶,卻看身側周瑜低頭微笑道,“張公高見,眼下還得看吳將軍的。”
看著兩個狐狸般的家夥各自點頭,白展堂一時卻捉摸不透這倆人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天邊泛著魚肚白,白展堂在房中泡藥浴之時,屋外傳來一陣馬嘶聲。
報信的小卒忙不迭闖入軍中,對著軍中大聲叫嚷道,“橫江捷報!橫江捷報!吳景將軍破樊能軍大捷!吳將軍大獲全勝!”
小卒一邊跑一邊大聲叫嚷,這叫喊聲瞬間就傳遍了整個軍營,幾個小卒正在竊竊私語,白展堂此刻已經穿好內襯衣物,快步朝著報信小卒的方向走來。
“主……主公?”那小卒看了看高懸的白布靈幡,又看了看站定在自己麵前的白展堂,登時眼睛一翻,暈了過去。
白展堂卻隻是笑,轉頭對著聞聲出來的張昭說道,“張公,這披麻戴孝的東西可以撤下去了吧?”
張昭隻是點頭笑道,“可以了。”
白展堂轉頭對著諸位大將作部署道,“此時消息未必能傳到笮融和劉揚州耳朵裡,正是我們攻城的絕佳時機,這就讓我借屍還魂,殺他個措手不及!”
“走!殺了賊將笮融,直取秣陵!”程普老將軍氣宇軒昂道。
“不。”按理說,最恨笮融的張子布此刻反倒擺手道,“擒賊先擒王啊!還要什麼秣陵?直接攻打曲阿,我就不信他笮融不去救劉繇,連表麵工夫都懶得做了?”
張紘也頻頻點頭,“子布所言不錯,眼下我軍雖然已經屯兵牛渚,但糧草總有耗儘的時候,他劉揚州有州牧令,有朝廷分發糧草,時間一長,難免會多生變數,此戰宜速戰速決啊!”
與諸位將軍商議一圈後,白展堂點頭道,“那就直奔曲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