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人在我幫派附近落下休憩?”尤盈黛眉微蹙,看向距離幫派不遠處的車馬。
隻見一旁休憩的四人中,少年抱臂靠樹而立,老者於溪水前垂釣,一憨傻壯漢正拿著水袋打水,還有一個麵目醜陋之人,嘴上叼著一根狗尾巴草,正朝著尤盈這邊看。
此時尤盈和幾個兄弟還未曾換上夜行衣,乍看之下,隻像是個尋常女子。
“膚淺的浪蕩子!”
看著那麵目醜陋之人正上下打量著自己,尤盈怒目而視。
那人朝著尤盈等人吹了個口哨,而後快步走向馬車的方向。
“尤盈,他似乎在對你示好?”
“也不看看自己生的什麼樣,敢對尤盈姑娘如此放浪行徑,姑娘,咱們上去直接將他們劫了!”
尤盈眼觀鼻鼻觀心,嘴角隻是微微翹起,“劫道算什麼本事?我們飛賊講究的就是取物於無聲之中,他敢如此輕挑,就要付出輕挑的代價!”
眾人臉色微變,知道尤盈這是要故技重施。
曾經在一次偷大戶行動當中,有一富老頭曾對尤盈動手動腳,尤盈當場並未發作,隻是聽說得手後,府上的富老頭變成了一個老黃門。
雖是傳聞,未能分辨真假,可這對於身處下九流的飛賊幫幫眾無疑是一個醍醐灌頂的警示。
因此,飛賊幫中人,即便對尤盈再怎麼有賊心,也沒有一個有賊膽的。
“姑娘你看,那男子似乎在邀請你和他同乘車馬。”
尤盈對於這種浪蕩男子並未放在心上,隻是將美目輕蔑地看向馬車車廂。
“不對啊,你們看。”
眾人隨尤盈手指方向看去,隻見月光下,一車廂的寶貝泛著光。
旁人不知道,她尤盈卻看得真切。
錢塘方家的夜明珠,戰國時代的金酒樽,還有翡翠鐲子、白玉西王母像……這一件件東西淩亂堆在車廂中,卻又是何等熟悉。
“不對啊,這好像是咱們幫派的東西。”
眾人見狀也揉了揉眼睛,不遠不近地仔細辨認著。
適逢身後跑來一個小嘍囉,朗聲道,“尤盈姑娘,頭兒讓你回去一趟。”
尤盈此時像是生平頭一次麵對如此勁敵一般,正仔細端詳著麵前這個名不見經傳的醜陋男子。
“什麼事?”尤盈頭也不回地隨口問道。
“幫派中被偷了!”那小嘍囉語氣中不免著急。
尤盈卻隻是淡淡一句,“我已經知道了。”
“啊?您是怎麼知道的?”
隨著尤盈的目光看去,隻見一個坐擁一車廂金銀財寶的醜陋男子隻是喝著水,乾嚼烙餅,一張麵孔並看不出喜悲,視線卻從未離開過尤盈這夥人。
“賊已經抓到了,敢偷東西偷到我們飛賊幫頭上,這簡直是奇恥大辱!!”尤盈頓時怒不可遏道。
隻見那醜陋男子突然開口,“你們整個幫派就這點東西,說出去多給我們賊丟臉?要是想學技術,我葵花派倒可以教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