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孫家軍連破數座城池,而連劉繇都節節敗退,許貢之才還遠不及劉繇。
“唉,我本想做個富家翁,偏生逢亂世,許太守打不過孫將軍幾乎是板上釘釘的事,我們若要求助,還能求助誰呢?”顧郢看向兒子顧雍,“總不能是嚴白虎吧?”
顧雍歎息道,“隻可憐我嶽丈死於賊人之手,偏生還要送錢財給賊人。”
“夫婿慎言。”屋內,一賢淑婦人放下手中蠶絲,拱手對著顧郢和顧雍施禮,“夫婿段可不因為昔日仇怨再生事端,家父死前曾留有一封遺書與我,袁術背盟,早非漢臣,是天下英雄所不齒,又與家父早年間相識,便要家父與袁術聯手,家父不肯,袁術便起了殺心。”
婦人提著茶壺,泡了兩杯熱茶,先敬家翁,再給夫婿。
禮數周全,卻苦口婆心,“我深知孫策為袁術犬牙,孫策圍城不下,我陸家人丁死傷大半,我亦對此人深惡痛絕,可是家父卻看得清楚,即便不是孫策,袁術也要收複廬江城,滅了陸家。”
聽了婦人規勸,顧雍這才淡淡飲茶,慨歎道,“你總是這般周全的。”
“能和夫婿琴瑟和鳴,撫養邵兒他們長大,此生便再無所求了。”
輕拍了拍婦人的背,顧雍轉頭看向父親顧郢,“父親,開門吧。”
顧郢努了努嘴,開口道,“兒子啊,你真是有個賢內助,內宅安寧,還愁以後不會光耀門楣嗎?”
……
這次與顧郢見麵,倒沒了之前的繁文縟節。
顧郢慷慨大方將山匪所竊財物傾囊相送,白展堂也很熱絡,聲稱來日定報答顧家此番傾囊相助之恩。
打照麵的兩人都在笑,一個是怒發衝冠皮笑肉不笑,另一個則是壓抑不住心中狂喜,滿臉賊兮兮的壞笑。
張家那邊似乎也和顧家通過氣,也心不甘情不願地將自家財寶送進了孫家軍口袋。
“張公,你說咱們這麼搞,會不會遭人恨啊?”
回去的路上,白展堂騎著馬,在車窗旁邊問道。
簾子掀開一個小口兒,張子布探頭問道,“主公我問你,若是你遭山匪攔路搶劫,你會如何?”
“一手指頭點死他。”
“不是。”張子布扶額連忙擺手,“我是說,你若是個尋常的富家翁呢?”
“那就破財免災。”白展堂十分確信的點點頭。
張子布笑道,“是了,顧家和張家兩家也如這般想,如今大漢式微,四方諸侯中不乏燒殺搶掠的行徑,主公組建盜賊偷竊,小偷小摸雖然並不光彩,但好歹也未曾傷及人命。”
“有道理。”白展堂點點頭。
“隻要是未傷及人命,其實這日後建立交情還能有幾分緩和的餘地,若是當真白刀子進紅刀子出了,那才會變成死局。”張昭歎息道,“就像你跟陸家,我隻盼主公日後行事如今日這般,雖然稱不上光明磊落,但是能夠不費一兵一卒,便可達成目的,這也是孫子兵法中的最高境界,不戰而屈人之兵。”
白展堂雖然沒看過兵法,但也總聽過,點頭若有所思道,“可他們會不會不服我?“
“高祖當年隻是個亭長,一路走來,有誰不服他嗎?”張昭不等白展堂回答,繼續道,“當你足夠強大,世人隻會記得你日後的成就,至於這第一桶金如何來的,沒人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