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現在,天子都在曹賊手中握著,更不用說其他各路諸侯的俯首稱臣還有幾分真心。
現實之中隻要你有錢就是一時的大爺,有錢且能保得住這份錢,那就是一世的大爺。
車馬行的老板笑道,“喲,這個爺您好眼光啊,這個車廂寬的很,彆說是什麼駕車出行了,就算您要在裡邊和揚春三絕的紅姑娘唱個小曲兒顛鸞倒鳳,那也是不礙事兒的。”
“這有孩子在呢,胡說什麼?”白展堂連忙輕咳了兩聲,沒來由的想起了在揚春三絕中遇見的連雪君。
自己從袁術府裡逃跑的時候倒是坑了她不少,隻盼著這小妮子還沒死,有本事就來孫家軍的老巢,眼下自己的劍法進步飛快,白展堂倒是不介意和這小妮子切磋一番。
將孩子和農家夫婦都送上車廂裡,白展堂轉身說道“你們都在這等著,我去買點鞋襪和藥草。”
秦老八連忙從懷中掏出當時白展堂投宿給他的那一貫錢說道“當初老白你投宿的時候給了我一貫錢,這錢我本來當做是意外之財小心收著,可是老白對我們實在是有大恩,我不忍心再拿著不如你就將這個錢換了鞋吧,這樣我們夫妻二人穿的還能安心些。”
“我就不是那差錢的人。”殿堂笑著打趣,卻始終推脫不過,隻好暫時收下,心中盤算著,等到吳縣分彆的時候,給這農家夫妻送上兩匹快馬。
白展堂買了幾雙布鞋,出鞋鋪的時候,一轉身出門的時候,迎麵碰上了一個人,那人身高七尺有餘,美髯烏黑發亮,隻是人還沒到的時候,肚子先把人給撞了,龐大的身軀讓白展堂後退了幾步,那人的肚子卻是在半空中顫了幾個來回。
兩人衝撞之下,那人也不氣也不惱,笑著抬頭說道,“白兄弟當真是你?”
白展堂揉了揉眼睛,隻見太史慈手中拿著幾個書簡,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手中拿著書卷,著實怪異。
“子義也喜歡看書?”白展堂皺著眉頭問道。
太史慈笑起來的時候,濃密的胡須之下還有兩個酒窩,“不瞞白兄弟說,是我家大帥嫌棄我大字不識幾個,讓我多看書來。”
以前白展堂剿滅青牛莊山匪的時候,就已經和太史慈偶遇過,此次他也隻是口中的大帥,自然就是涇縣大帥祖郎。
“你在祖郎手下?”白展堂發問道。
太史慈神秘兮兮的擺擺手,然後低聲道,“白兄弟休要胡說,人在涇縣起碼要尊稱一聲大帥,萬萬不可造次。”
白展堂側目問道,“哦,你們涇縣有很多都是大帥的人?”
太史慈忽然擺出一臉看傻子的表情,之後隨便拍拍手,當街高喊一句,“大帥的下屬何在?”
“在此!”
“在此!”
接連而至的販夫走卒,瞬間占滿了整條街。
讓白展堂不由得暗自嘀咕一句,還真是到賊窩裡來了。
太史慈洋洋得意的挑著眉毛,看向白展堂,“怎麼樣,人多吧?”
白展堂點頭說道,“多,真多。”
那麼多的人自己帶著四個拖油瓶可不好跑啊。
剛要拱手和太史慈拜彆,沒想到太史慈一把摟住了白展堂的肩膀,“你我兄弟二人重逢,咱們今天就不醉不歸!”
白展堂笑得猶如一朵燦爛的狗尾巴花,“不合適吧,大帥是何等叱吒風雲的人物,怎麼能讓我這種無名之人如此輕易的就進去了,再說我這不光是一個人,還帶了家眷在。”
“帶上,都帶上。”說著太史慈又當街大喝一聲,“我兄弟的家人都在哪兒呢?給我帶過來。”
眨眼的功夫方才安置小孫鄰,孫家二妹,還有農家夫婦的車馬就被幾個漢子給牽了過來。
讓他正納悶他們怎麼知道的時候,一抬眼才看見方才吃茶的茶攤老板,方才買車的車馬行掌櫃,還有追出來的鞋鋪店家,全都是祖郎的手下。
深入賊窩,白展堂深知祖郎的勢力範圍會覆蓋很廣,但他沒想過會這麼廣。
“這些人全是你們的人啊?”白展堂的嘴角猛的抽了抽。
太史慈則洋洋得意地挺了挺自己大腹便便的肚子,“那你看,我跟你說,上次聽了你話,我離開了青牛莊,你猜怎麼著?我剛走,青牛莊就出事了。”
白展堂連連點頭,心中暗道,對,沒錯,是你剛走沒多久就出事兒了,因為踏平青牛莊的人就是我。
白展堂心裡的小九九,太史慈自然渾然不知,仍然意猶未儘道。“
兄弟要我說你有算命這種通天的才能不如跟著我加入大帥的麾下,咱們憑借這一招,可以避凶趨吉,想必大帥見了你,定會歡喜非常。”
白展堂心想,從前孫策前來挑戰祖郎的時候,曾被祖郎打得铩羽而歸,祖郎肯定見過孫策,這次若是由著太史慈把自己帶到了山寨中,祖郎定會狂喜,隻是和太史慈以為的那種得遇英才的欣喜截然不同,是擒獲了敵方將領、大軍得勝的欣喜啊。
任憑白展堂推脫再三,太史慈自是鐵了心相邀白展堂移步山莊。
白展堂倒是不想去啊,可是小孫鄰他們早就被一眾山匪駕車給送走了。
“放心吧,大帥此刻前去截殺孫家狗賊去了,隻需等大帥三天,我把你引薦給大帥,憑兄弟你的才能,定能平步青雲!”
“這……”麵對太史慈的盛情邀請,白展堂笑得比哭還難看。
“走,吃酒去。”太史慈一把扯過白展堂,拎小雞似的把人請上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