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吳霸王白展堂!
白展堂走的本來就是以戰養戰的路子,本想著一招昭燕起手,再接一招攘齊出其不意,沒想到,平日裡最不起眼的昭燕,竟然也有遇強則強的氣勢。
這倒讓白展堂大為吃驚。
不光是白展堂,即便是祖郎眼中也出現了一抹興奮的神色。
身為草莽,祖郎叱吒涇縣多年,周邊不服的無非是一些豪門鄉紳或者另起爐灶的一些門派。
豪門鄉紳養的那些鷹犬,隻是江湖上的末流角色,對戰起來都不用自己出手,身邊的親信雖然頭腦不夠用,但武力終究不錯,靠他們解決就已足夠擺平。
而那些拚死拚活也揚名立腕的小山賊,怎麼沒有一個能近身的。
無敵是多麼的寂寞啊!
但凡像祖郎這般境界的武者,往往都有一條光鮮亮麗的大道,或效忠諸侯帳下,或亡命戰死沙場。
漂泊半生祖郎也隻得出了一個生不逢時的結論。
如果在早生十年投入曹操的門下,或者被呂布相中,再不濟拜到孫堅麾下,祖郎相信他今日之威不弱於夏侯敦和程普。
忠心護主是他自幼以來就刻在骨子裡的,若沒有那一份不離不棄的忠心,隻怕他年少時一早就會拋下府上的小少爺獨自逃命,可惜,農夫與蛇終究隻能活一個。
而他祖郎也隻有一條命,再貧賤他也是一條人命。
這麼淺顯的道理,偏偏與他相依為命的小少爺就是不懂。
祖郎開向白展堂的時候,眼中也流露出一抹異彩。
雖然白展堂目前還隻是五層的內力修為,不過如此古樸霸氣的劍招,倒讓祖郎饒有興致。
“孫策幾年不見劍術不錯,不過在絕對的實力麵前,終究也隻是花拳繡腿,可惜了!”祖郎說話的時候,神情中出現了一抹悲憫,似乎真的是英雄惜英雄。
說著,祖郎身邊刀槍棍棒齊發,如雷霆之勢,朝著白展堂襲來。
劍氣卷攜著周遭飛沙似兵刃一般,將襲來的刀槍棍棒儘數擊破。
一擊未中,祖郎又飛身前來,手持一雙板斧朝著白展堂襲來。
一名枯劍抵擋之時,先用起趙靈活應對,緊接著又是一招攘齊將祖郎身軀生生推了出去。
即便是足有七層內力的祖郎,也不由得捂著心口倒退了兩步。
“大帥!”
“大帥,咱們兄弟千人,就是亂刀也能將這孫賊給砍死!”
祖郎卻一擺手,“說好的單挑就是單挑,生死由命,富貴在天,他如果能仗著自己五層的內力,就能打敗我七層的那種,那即便是死我也認了!”
小山賊們速來之道祖郎心懷大誌,隻是多年來苦於沒有門路。
如今袁胤親自聯係祖郎,倒讓一向沉穩的祖郎心思活泛了一些。
袁術再不濟也是四世三公,當今天下四分五裂,袁術占據其中,若能得其將令,殺伐四方,大可立下一番偉業。
這在祖郎心底還是最渴望的。
“既然是說好的鬥將,就要有大將的樣子!不然咱們真投了正規軍,哪能潑皮耍無賴?”祖郎擦了擦鬢角的汗珠,咧著嘴笑道。
將上半身的衣服褪去,祖郎的身前有大大小小數十道傷口疤痕,見之觸目驚心。
和以往的祖郎進攻不同,得了昭燕真諦的白展堂此次先發起了攻襲。
白展堂很清楚,這一戰的性質已經變了。
如果是在育有劍氣之前,他還隻是一心想著逃跑的小毛賊,那麼現在他唯一的仰仗就是手上的劍術,快刀斬亂麻才是此戰能勝的不二法門。
隻是白展堂還是小看了祖郎,祖郎雖然沒有什麼擅長的兵器,但是自從加入山越以來,就隻有持一雙板斧,換句話說,這板斧對於祖郎來說便是最趁手的兵器。
雖然沒有名門章法,不得其中要領,但祖郎持斧的時候處處都是殺招,沒有半點兒給人活命的餘地。
“當!”
一聲金屬碰撞的脆響,白展堂一劍砍在了祖郎的板斧上,一記法魏,枯劍自身後繞過,越到了祖郎麵前,白展堂又是一句俯身猛刺,卻被祖郎反手持斧給擋了下來。
十幾個回合下來,兩人僵持不下,看似一個劍招強,一個內力強,雙方似乎是打成了個平手,但實際上白展堂知道此戰若是長久戰下去,則對自己是大大的不利。
就在祖郎一斧子橫劈下來的時候,白展堂算準了時機,猛的踩著祖郎的手臂,騰空躍起。
“我有一劍,可傲視群雄。”
白展堂說著淩空劈下,結合一招霸秦,明明手持一柄枯劍,卻有杠鼎之事。
祖郎抬頭看去之時雙耳似有破風之聲,連忙回手持斧抵擋,卻不曾想,枯劍之上又多了一層薄薄的劍氣,似乎是盾劍出鋒,一柄看起來平平無奇的枯劍砍在斧子上,著實教人明白了什麼叫金剛遇凡鐵。
兩者相撞之時,竟隱隱有火花蹦出。
祖郎頓時愕然,情急之下用左手斧子砍向了白展堂的腹部。
兩道身影閃過的時候,白展堂的口中先噴出一口血。
再看祖郎,頭上的盔甲已經破裂,一節發髻已經提在了白展堂的手中。
自古以來,身體發膚,受之父母,砍人發如砍人頭。
白展堂將手中的須發隨風散去,轟然倒地。
此刻的老白已經是再無一戰之力,整個人癱倒在地上狂笑啊不止。
“你輸了,我也沒贏。”
祖郎有一些發怔的回頭,整理著發髻說道。
方才隻有他們二人才明白發生了什麼,白展堂雙手持劍一記霸秦下來,祖郎一個板斧錘在白展堂胸口卻並未砍傷對方。
若論輸贏,方才白展堂有紫薇軟甲護身,可祖郎又何嘗不是憑著頭上的頭盔,才勉強抵下這一擊的?
輸贏無絕對,若二人方才都沒有外物相護體,隻怕現在早都是死的不能再死的屍體,隻是這先後順序誰有說得清呢?
祖郎走到白展堂的身前,也是一屁股坐在地上。
”此戰,暢快!”
祖郎放聲大笑,“不過,你若贏我可放你走,你若輸就要將項上人頭留下,可這平手算什麼?”
白展堂此刻的力氣似乎都已經從丹田中耗儘,在對手超過自己兩層內力的情況下,能打成個平手,已經是白展堂在領悟劍氣之後的最好成績。
“這還不簡單?”白展堂諢笑道,“贏了我走,輸了你走,不輸不贏咱倆全都走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