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吳霸王白展堂!
“那肉湯是吳夫人的美意,我們家老爺自然要趁著溫熱一飲而儘的。”管家小川兒自以為精明的對著周公瑾滿臉堆笑。
周公瑾卻繼續追問道,“那湯碗呢?快將湯碗拿來給我。”
管家小川兒應聲,連忙從後廚將湯碗送到了周公瑾的麵前。
周公瑾麵對著麵前這個光潔如新的瓷碗,頓時眉頭緊鎖,“你這個碗,洗過了?”
“是。”管家小川兒連忙拱手道,“家中仆役丫鬟都是經過勤快的,沒有任何一個碗會放在府上隔夜才洗刷,尤其是二公子送來的湯碗,那更得是小心對待,搭起板子來供著。”
無暇理會小川兒這等俗人的諂媚與捧高,周公瑾對著虞翻打了聲招呼,“這碗我拿走了。”
虞翻點頭應聲,送客歸來,虞翻府邸上下都有些咋舌。
幾個小廝仆役在一旁交頭接耳。
“聽說二公子來送了一碗羹,周將軍又來給要回去了?”
“聽說周將軍沒吃到羹,就把盛肉羹的碗給端走了?”
“這個周將軍怎麼行事如此詭異?竟然還要大老遠的跑來咱們府上乞食,他家裡沒有夫人嗎?”
虞翻聽著這幾個人傳的越發有鼻子有眼兒,頓時朗聲道,“都散了,都散了!”
說著方才還在府上虎亂作一團的小廝,連忙各自散去,隻留下小川兒和虞翻兩個人。
“三舅姥爺,您說,這周將軍來咱們府上是乾嘛的呀?”小川兒一臉不解。
“來救我命的。”虞翻敲打著小川兒,“你回頭真得好好說說這幫仆從,讓他們不要出去與街坊鄰居亂說。”
“是。”
小川兒撓著頭,一臉不解。
虞翻此時也是眉頭緊鎖,不明白其中玄妙。
如果按照周公瑾所說,那自己應該是中毒無疑了,自己平日心直口快,在軍中樹敵無數,所謂明槍易躲暗箭難防,若是有人在自己的食物中下毒,那也實屬是防不勝防。
畢竟自己隻是個從王朗麾下投奔孫家的小功曹,官位不高,在這個能人輩出的時代又隻是一個無名野草,誰會願意大動乾戈的來殺自己呢?
虞翻的臉上露出一抹疑慮的神色。
如果按照近日得罪的人來看,那恐怕就隻有二公子孫權了,但如果二公子真的要殺自己,又為何會連夜給自己送了一碗羹過來?
二公子他想做什麼呢?
……
孫府,內院。
夜色已深,吳夫人年輕時連夜憂心孫堅安危,因此落下了一個睡眠不好的習慣,但凡有點兒風吹草動,她就會驟然驚醒。
因此府中上下都配合著吳夫人的習慣,丫鬟小廝們即使是想伺候,也需要躡手躡腳地前行。
今晚守夜的是步練師,她見吳夫人睡熟之後,小心翼翼地用銅剪刀掐滅了燭芯,輕手輕腳地關上房門,而後走到了院中。
庭院一片靜謐,除了二公子的房間燈還亮著,其餘的地方都是一片漆黑。
步練師身為名義上孫權的通房丫頭,自然沒有了那些約束,徑直朝著孫權的方向走去。
“公子。”步練師與旁人不同,旁人見了孫權都要喚一聲二公子,唯有步練師直接喚做公子,似乎自己的主子除了孫權以外,並沒有其他人一般。
“進來吧小師,我還沒睡。”
步練師應聲而入,隻見燭光下一個披著衣服溫書練字的少年郎,宛如一塊溫潤的璞玉,朝著步練師溫和一笑,“怎麼了,小師?”
“奴想說,公子應該愛惜身體,早些休息才是。“步練師的小手輕輕搭在孫仲謀的肩膀上,又替後者披了披衣服。
孫仲謀握住步練師的手,將這嬌俏可人的丫頭一把攬入懷中。
“小師,你說許貢真的寫了一封給曹操的信嗎?”孫權在步練師的耳邊柔聲道。
步練師點點頭,“公子放心,我的消息絕不會錯,這是非攻堂安插在許貢身邊的一支暗線,如今正是到了啟用的時候。“
“你在非攻堂的權限如何?”
“地甲。”步練師誠懇地說道,“非攻堂內部以天地玄黃四個部分組成,其中又會以天乾表明每個人在其中地位。“
”按照天乾的說法,你已經是甲等,那你的上級是你們非攻堂的紅衣堂主?”孫仲謀發問道。
步練師輕輕搖頭,“我隻見過一次紅衣堂主,我從未看清對方樣貌,我的上級是狄風,有什麼事情都是有他代為轉達。”
聽著步練師的說法,孫權點點頭,“這麼說來,你的消息的確是可靠。”
“可以說,我是這條線上的最後支柱,他們所有人都要通過現有資源來反哺我,畢竟是孫家的老巢,他們總要放一個最後的棋子。”
“你會是他們的棋子嗎?”孫仲謀用手輕輕撩著步練師精致小巧的下巴。
步練師的臉上頓時嬌俏如春日桃花,柔聲如鳴佩環,“奴雖身為棋子,執子之人隻有公子。”
孫仲謀點點頭,“何人與你聯係?”
“府外沽黃酒的老黃頭。”步練師說著,遞上最新的消息,“明天午時,許貢的三名信使會經過牛渚城門。”
“哪一座城門?”
“具體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