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海本來想著小年輕好拿捏,在院子裡說話沒份量,遇到事情就優先指揮這些小年輕去乾。
平常的時候他這樣做也沒啥問題,因為四合院裡的小年輕大多沒有啥正經工作,平時也就是接點零散的活,掙個零花錢而已。
所以他們大多數時候得順從管事大爺,因為街道辦和居委會安排零活的時候都是直接安排給管事大爺,讓管事大爺找人去乾。
張大海很善於利用這點小權利,把院子裡的小年輕拿捏的死死的。
可是這次的事情就不一樣了,因為閆阜貴得罪媒婆的事情,再加上許大茂從中間煽風點火,院子裡的小年輕早就把閆阜貴當仇人了。
這可是奪妻之仇,不共戴天的。
這幫小年輕巴不得閆家人倒黴呢,可是現在卻要讓他們幫閆家人往醫院送,而且還是臭烘烘的閆家人。
這幫人迫於張大海的壓力,沒辦法明著反抗,可是小動作卻是可以來一點的。
他們拉著板車,七扭八拐的,專門往坑坑窪窪的地方走,把閆阜貴一家子顛的哎呦哎呦直叫喚。
到了醫院,往裡麵抬的時候也是拽胳膊的拽胳膊,拉腿的拉腿,就跟抬年豬一樣,時不時的還要“不小心”掉地上一次。
這可把閆家人折騰的夠嗆,偏偏還不能指責人家,人家可是來幫忙的,一分錢好處沒拿你還想咋地?
這種有苦說不出的滋味兒閆阜貴是再也不想嘗試了,他下定決心,等病好了得趕緊把那幫媒婆給擺平了,重新恢複他在四合院的威望。
一番折騰下來,閆家一家子終於都掛上了水,止了瀉。
拉肚子這種病來的快好的也快,第二天一早就差不多沒事兒了。
除了閻解娣年齡小,身子弱,還得繼續掛水之外,其他幾人都可以出院了。
來醫院的時候是四合院的人幫忙送來的,回去的時候可沒人來接。
一家子又整整齊齊的全軍覆沒了,也沒人來給他們送衣服。
於是閆家留下三大媽在醫院裡守著閻解娣,剩下幾人就腿兒著回家了。
他們回家不光得洗澡換衣服,還得送醫藥費過來。
閆阜貴和閻解成雖然有工作單位可以報銷,剩下幾個卻得自己掏錢。
沒舍得坐公交車,也沒舍得花錢坐人力車,幾人在路上可是受了不知道多少白眼與嘲笑。
凡是遇到他們的人沒有不捂著鼻子指指點點的。
一向自詡文化人的閆阜貴這下子斯文掃地,臉紅的跟猴屁股一樣,恨不得化身神行太保,趕緊跑回家裡。
到了四合院裡也安生不下來,有工作的都去上班了,院子裡的那些大姑娘小媳婦兒們可不願意放過他們。
一個個的也不嫌臭,都圍上來問東問西的,嘴上說著關切的話,臉上的嘲笑意味卻怎麼也掩飾不下去。
這一次閆家再次出名了,整個街道的人十個有九個都知道閆家一家子拉褲子的事兒了。
許大茂這小子更壞,還跑到廠裡去宣傳,並且專門跑閻解成所在的鉗工車間。
其實也不光許大茂這樣做,隻要是在軋鋼廠上班的都這樣。
這年頭還沒有後來的日式管理,4s5s什麼的更是聽都沒聽說過。
大家在廠裡上班都是邊工作邊聊天,一個個的都練就了一身一心兩用,舌燦蓮花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