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文斌的家裡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現在已經十二月底了,hdg結束都已經過去兩個月了,一直沒有聯係他,趙文斌現在有點擔心,自己的父親是不是沒能熬過這場浩劫,也擔心自己的大兒子,不知道孩子現在怎麼樣了。
趙文斌知道這是王有木想借著喝酒,給自己安安心,開導下自己,他微笑著道
“行!今天我和你好好喝點。”
他們換好工作衣,就通過浴池的旁的小門來到礦燈房的小窗戶口,把燈牌扔了進去,接著,便有一隻女人的手把他們的礦燈遞了出來。
礦燈房四壁堵得像牢房一般嚴實,隻留下幾個小口,裡麵全是因為丈夫因公傷殘之後來頂替的女工,煤礦的女人太少了,就是這裡的寡婦,也常常是礦工們井下猥狎地百談不厭的話題,所以這礦燈房成了這樣的造型。
王有木從那隻女人手裡接過自己的礦燈,把燈繩往腰裡一束,就提著燈和趙文斌穿過暗道,向井口走去。
暗道本來有燈,但是今天也不知你怎麼居然沒亮,穿過暗道的儘頭,準備下井的工人從井口一直排到了那幾十個水泥台階上,大家到了這裡都沉默寡言,隻聽見上下罐的信號鈴聲在不時地響著。
十幾分鐘後,王有木和趙文斌來到了井下,他們又在黑暗的坑道中步行了三十多分鐘,才來到他們三工區的工作麵上。
這會頭茬炮還沒放,所有的斧子工和攉煤工都在溜子機尾的一個拐巷裡等待,大家在黑暗裡坐著,王有木看了看沒發現馮建設,於是問旁邊的郭副區長
“郭副區長,怎麼沒見我師傅?”
“你師父被調到二工區了,說是你師父自己要求好幾回了,三工區的工作麵太遠了,他也乾不動了,二工區的工作麵一下井就到了,聽說是礦長特批的,對了,你今天跟著張二才。”
一聽是張二才做斧子工,王有木有點不開心,這個張二才是工區有名的偷奸耍滑,他真不願意和這樣的人一個班組,他想著過段時間去找李來福說說,看看能不能換個班組。
在這個時候,大家都閒的沒事,又不能抽煙,總得找些消遣方式,於是有幾個便談起了女人,從礦燈房小窗戶那隻女人的手談起,一直談到了和自己老婆睡覺的各種粗俗的細節,王有木早已經對這些習慣了,所以也見怪不怪了。
他不禁想起了幾天前和柳餘生的會麵,看來這次部委的調查組,絕不會像上次一樣,要不然柳餘生也不會如此地來求自己。
他暗自慶幸上次參加何濤的葬禮時,將何濤的那個水壺要了過來,本來想留一個紀念,現在看來也許這個小小的水壺,可以讓冤死在羅布泊的幾個同事瞑目了。
這時,掌子麵那邊接連響起沉重的爆炸聲,頃刻間,濃煙就灌滿了整個巷道,有人破著嗓子咳嗽了起來。
炮聲一停,郭副區長像隻老虎一般跳了起來,喊叫著讓大家趕快進入工作麵,於是,每天照舊驚險的場麵便展開了。
接連攉完了兩茬炮炸下來的煤,他們一個個都已經有點精疲力儘了,回到了拐巷裡,大家都沒人說話,郭副區長笑著說
“剛才那幾個不是勁頭足的很嘛,今天咋兩茬炮就沒聲音了。”
大家還是沒人說話,也許都是在想著著最後一茬炮後攉了煤,就可以回家了吧。
“行了,加把勁這是最後一茬炮了。”郭副區長鼓勵道
第三茬炮聲終於停了,王有木和趙文斌跟著大家也跑向了工作麵,一切都按部就班的進行著,就在他們準備掛最後一個梁時,斧子工張二才最後沒有鎖梁轉身跑了。
感覺不對的王有木看見上麵的一根鐵柱直直的砸向旁邊的趙文斌,他一把推開了趙文斌,那根鐵柱一下子砸在了王有木頭上,順帶沒鎖住的新媒,嘩啦啦塌下來把王有木埋了起來。
被推開的趙文斌這時才反應過來,他跑過來用手刨著煤堆,一邊歇斯底裡的喊著
“快救人啊!王有木被埋了!!!”
王有木感覺一陣眩暈,然後他看到了自己的父親、母親、爺爺還有妻子和白嫩嫩的兒子,看到了小時候父母責怪自己的頑皮,看到了和妻子第一次見麵的情景,看到了第一次抱起兒子時的情景。
好像自己一生中最重要的時刻,此時就像放電影一般,一幕幕的在自己眼前閃過,慢慢的他什麼也看不到了,什麼也聽不到了……
————————————今天有事!!隻有一更非常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