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緋!
方茉姌和方大嫂將成王帶回方家,瞞著誰都可以,但不能瞞著簡氏。簡氏畢竟是二房的當家人,她若知道了此事就會好辦的多。
當簡氏看到自家孫子旁邊的成王後,不由得皺了皺眉,“這孩子怎麼病怏怏的?”
方茉姌和方大嫂相視一眼,這個時候她娘婆婆不是該問孩子的身份嗎?
她們剛想到這裡,就聽簡氏問道“這孩子誰家的,怎麼你們姑嫂倆去了一趟成王府,咱們家就多了個孩子。”
說完後才覺得不對勁,看向方大嫂時語氣變得嚴厲起來,“這孩子是成王府的?”
方大嫂正要解釋,方茉姌衝她搖了搖頭。她走到簡氏麵前,“娘,這不關大嫂的事。是我自作主張帶小王爺回來的。”
方茉姌頂著簡氏嚴厲的目光,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見簡氏態度軟化了一些後,繼續道“小王爺跟寧兒一樣大,卻因為皇家陰私被害成了這副模樣,女兒實在是於心不忍。”
簡氏回頭望了一眼熟睡的成王,心也慢慢軟了下來。這麻煩事是自己親女兒帶回來的,她隻能幫著解決。
第二日,簡氏以長孫鬨肚子為由,讓人請了宣合堂的兒科聖手明大夫進府診治。就在明大夫被請走後不久,成王府的錦蕊姑娘也來請他去成王府為成王看病。得知明大夫被方家人先一步請走後,錦蕊又急急忙忙趕往方家。
方家二房,明大夫正要替成王看診,就有人來報說成王府的錦蕊姑娘來了。得知內情的簡氏、方茉姌和方大嫂連忙讓人將她請了進來。
錦蕊進來後,衝三人輕輕點了點頭後就安靜的站在一旁看明大夫診治。
明大夫先是替成王診了診脈,又看了看他的舌頭和眼白,臉色越來越凝重。
“小公子並不是受了暑氣,而是有可能誤食了一種叫扁月草的毒草。”
“扁月草?”簡氏疑惑不解,“扁月草竟是毒草?”
扁月草是京郊常見的一種草類,四月到五月最為繁盛。方家在京郊有一處莊子,簡氏與柳氏去莊子上查賬時,聽仆婦們說起過將扁月草的根部挖出來,用鹽醃漬入味後味道很好。她和柳氏還忍不住嘗了一回,並不難吃,卻也不是什麼美味可口的東西。
明大夫道“人們隻知道扁月草根部可食用,卻很少知道根部往上一指寬的部分是扁月草毒素的聚集之處。那毒素被大人吸收了沒什麼症狀,若是被幼兒吸收了,則會出現中暑的症狀。我也是因為機緣巧合才知道扁月草竟然有毒。”
說到這裡他又問“不知府上的奶娘近幾日是否食用過扁月草根?”
“難道這扁月草的毒素還會通過傳遞?”簡氏立即找到了關鍵之處。
明大夫點頭,“二夫人說的不錯。小公子年幼,絕不會接觸到扁月草,唯一可能便是奶娘食用了通過傳給了小公子。”
簡氏深吸了一口氣,問“這毒對幼兒有什麼影響,怎麼才能徹底清除毒素?”
明大夫道“幼兒喝了有毒的後,最先開始出現腹瀉的症狀、接著會哭鬨不休,吃不好睡不好的情況下日漸消瘦,與受了暑氣的症狀極為相似,若當成中暑來治,必定會傷及孩子的身體,就算毒素清除後,孩子也活不過三歲。”
明大夫的話讓所有人都震驚了,屋裡的氣氛變得非常凝重。錦蕊臉色變得十分蒼白,若不是方茉姌站在一旁拉住她,她差點癱軟下去。
“明大夫,你看這孩子的病情嚴重嗎?”簡氏連忙問。
明大夫搖頭,“小公子雖中了毒,卻因發現的早,體內毒素尚輕,我開幾帖解毒的草藥,煮沸後乳娘每日服用三碗再替小公子哺乳,不出五日便能清除毒素。”
“好好好,就聽明大夫的。”
聽到毒素可解,簡氏心裡的大石落地了,等明大夫開好藥方,簡氏讓知道內情的百喜去藥鋪抓藥。又塞了一個脹鼓鼓的荷包給他,“明大夫,今日之事還請保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