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妨,”南蓁搖頭,看著他的背影,“即便我不出手,該來的還是會來。”
她又安撫了大黑片刻,拍拍它的背,指著禦書房的方向,“去吧。”
大黑聽話地竄了出去,冬月亦跟著走了。
清風苑外,楊初悄無聲息地出現在蕭奕恒身後。
“殿下,您的傷要不先讓太醫院處理一下?”
離回府還有很長一段路程,那狼凶狠,傷口不及時處理,容易感染。
蕭奕恒搖頭,腳步未停,麵色微沉。
一隻狼,並不足以讓他警惕,他真正覺得有威脅的,還是南蓁。
楊初也想到了這一點,問道,“麗嬪確實怪異,需不需要屬下把秦大人叫過來?”
“不必,”蕭奕恒想不想就否定了,“叫過來也沒用,一問三不知。”
秦家甚至都還沒有他清楚麗嬪的本事。
連這個女兒何時開始轉變的都模糊不清。
究竟是她一直在偽裝還是……
蕭奕恒突然頓了步子,想到了另一個可能。
楊初不解,“殿下?”
“你說,有沒有可能她根本不是麗嬪?”
楊初一愣,“殿下的意思是,麗嬪早已換了人?”
蕭奕恒點點頭。
按照秦堯的說法,麗嬪進了冷宮便性情大變。但進去的人,從來不是瘋就是傻,怎麼可能徹頭徹尾地變聰明?
除非她根本不是真正的麗嬪。
但這樣的話,真正的麗嬪去哪兒了?
楊初思索片刻,“要不屬下悄悄把冬月抓起來詢問?”
蕭奕恒歎息,“隻怕她也不知道。”
一路無話,等上了馬車,蕭奕恒突然問道,“那個樵夫調查地怎麼樣了?”
“回殿下,他多年前就已經活動在檮山一帶,目前沒有異樣。但他每年冬天都會到城裡賣炭,有幾個固定的酒家茶肆,包括明月閣都會在他那裡買。”
蕭奕恒“他沒有親戚朋友?”
“未曾發現。”
“他一般什麼時候進城?”
楊初“大年初二,也就是明日。”
“直接抓起來吧,”蕭奕恒放下轎簾,“回府。”
“是。”
……
京城年味十足,春節後的第二天,百姓便大肆湧上長街,其中以小孩為多。
投壺、雜耍、舞獅……歡聲笑語交雜在一塊兒,間或穿插著兩聲叫賣。
樓慎給幾個固定的商鋪送完了炭,係著頭巾,戴著帽子,挑著扁擔上街,隨意找了個台階,將剩餘的炭露出來,招呼過往行人。
這個冬天似乎比往常更冷,連碎炭都買得很快。
不一會兒,籮篼裡就空了。
樓慎拍拍手起身,重新挑起扁擔,晃蕩晃蕩地往出城的方向走。
路過一個賣糖葫蘆的小攤,還順手買了一根,大口咬下,嘴裡哼著不成調的曲兒,繼續上路。
等過了橋頭,他便拐進了旁邊的陋巷,準備抄近路回家。
走到巷子中段時,樓慎逐漸放緩了腳步,眸色一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