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流知道亭子裡有人,卻並未招呼,隻墜在南蓁身後,儘心儘責。
直到離開露華亭,進到另一個宮道,南蓁才問道,“你不用和她們倆見禮嗎?”
飛流嗯了一聲,“屬下隻聽命於陛下,彆人管不到屬下頭上。”
既然兩人和南蓁起了衝突,陛下又有意維護,他自然也要表現地強硬一些。
南蓁笑了笑,沒再多言,大步往冷宮去。
銀夏回到亭子,將南蓁方才的話一五一十地轉述給兩人,聽得賢妃臉色逐漸難看下來。
“祖母,您這下可算相信了吧?她不僅性格驕橫,不服從安排,陛下還處處維護,很是難辦。”
隻怕再這麼下去,她和端妃就算聯手都壓不住。
相比於賢妃,陳老夫人就顯得冷靜多了。
她屏退周圍的宮女,壓低聲音道,“原先,我隻當時是陛下沉湎於她的皮囊,心想過段時間,等陛下看膩了就好,對你構不成威脅。沒想到,她展現出來的本事越來越多,你一開始說,她還會武功?”
賢妃點頭,“而且還不低。”
“嗯,”陳老夫人看著亭外的雪色,眼神無波,“這人,不能留。”
假以時日,恐成禍患。
殺人的話仿佛跟吃飯喝茶一般隨意。
賢妃心中雖歡喜,卻仍舊有擔心,“祖母說的我都明白,可沒有什麼好的法子。”
刺殺不行,南蓁武功高,普通刺客奈何不了她,還容易暴露自身。
下毒不行,陛下時常和她一同用膳,身邊還跟著個醫術出神入化的俞懷山,用毒風險太大。
言語為刀更不行,南蓁不上當。
“你太心急了,”陳老夫人看了賢妃一眼,歎道,“陛下現在維護她,你貿然動手,不管是什麼方式都容易適得其反。”
賢妃一愣,“祖母的意思,是先瓦解陛下對她的偏愛和信任?”
陳老夫人點點頭。
……
南蓁剛踏進冷宮殿門,大黑便歡天喜地跑出來迎接,繞著她膝頭打轉。
南蓁摸了摸它的頭,“冬月呢?”
“嗷嗚。”
大黑領先兩步往前走,還時不時回頭看南蓁跟沒跟上。
直到靠近前廳,它才停下來。
大黑沒像往常一樣躥進去,反而雙爪刨地,目光炯炯地盯著廳堂內,呈戒備狀態。
“啊呀,這狼又來了,冬月你趕緊把它趕遠一些。”
是李嬌的聲音。
冬月一臉無奈,她早就說過大黑極通人性,隻要她表現地不那麼抗拒,是不會被攻擊的。
奈何李嬌不聽,一邊躲還一邊拿根枯枝做抵禦,自然引起大黑的警惕和敵意。
冬月走到門口,準備安撫大黑一下。
抬眼,見南蓁悠然信步回來,眼前一亮,“娘娘!”
南蓁點了點頭,將大黑招呼到自己身邊,帶著它一起進了廳堂。
她耳力好,遠遠的便聽到李嬌害怕到發抖的嗓音,沒當回事。
大黑也是冷宮的主人之一,憑什麼她害怕就得把大黑趕到外麵去?
南蓁進門後,瞥了李嬌一眼,徑直到上首坐下,“夫人今日做什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