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離開後,南蓁讓冬月把她們帶來的東西處理了,自己則轉身回了房間。
白煙騰升,熏香嫋嫋。
南蓁倒了杯水,喝下後,鼻尖微動。
恰好冬月敲門進來,她便問道,“這熏香換了?”
“是,”冬月點頭道,“年後宮裡便製了新的香,奴婢昨兒個才把它領回來,聞著不錯,所以給娘娘點上了。”
“知道了。”
南蓁放下杯子,轉身,才發現冬月捧著一身衣裳,正紅色的宮服,經過改良,去除了一些常規宮服冗餘的裝飾,高貴中透著質樸。
“這是哪裡來的?”
冬月笑道,“陛下剛吩咐人送過來的,說過幾日上元節,宮中設宴,請娘娘參加。”
南蓁伸手撥了撥衣裳,素白的手襯於紅衣中央,對比分明,“穿這件?”
冬月應了一聲,“雖然是張揚了些,容易紮人眼,但娘娘您就算穿得再樸素也惹人恨,還不如好好高調一把呢!”
“……”
南蓁瞪了她一眼,“你誇我還是損我呢?掛起來吧,免得等筵席開始,都壓出痕跡了。”
“好。”
……
傍晚陽光微醺,照在宸王府綠色的琉璃瓦上,如同翻滾的海浪。
後院青鬆上堆積的雪驟然落下,撒了樹下練劍的人滿臉滿身。
冰涼的觸感很快被身上的熱意逼退,化得極快。
蕭奕恒不甚在意地甩掉周身殘雪,將劍收好,看向前來複命的楊初。
自樓慎被救後,他便一直在查,幾日過去,也該有消息了才是。
楊初在蕭奕恒麵前站定,拱手,“殿下。”
“怎麼樣了?”
楊初“京中幾大勢力我們都排查過了,沒發現什麼異樣,現在隻餘衛家的消息還沒報送上來。”
之所以將衛家排在後麵,是因為那幾日衛良渚和衛良斌忙得腳不沾地,連家都未歸。
可後來查了一圈,都沒什麼進展,才重新將衛家納入範圍內。
兩位衛大人雖沒空,可衛老將軍卻還抖擻著,不排除他退隱的日子過久了,也想來攪一攪渾水。
蕭奕恒眉頭微攏,眼皮下壓,“任何人做事都該有目的才是,目前看來,樓慎不是蕭容溪的人,衛家也並未站隊,如果是衛家救樓慎……為了什麼?”
楊初亦不知如何作答,“莫非,他們之前認識?”
“怎麼認識?”蕭奕恒搖搖頭,“一不是門生,二不是下屬……”
他突然頓了頓,“樓慎的真實身份,有查出來嗎?”
“沒有,”楊初道,“附近幾個村子裡的人都問遍了,隻知道他多年前就定居在那兒,卻無人知曉他從前是做什麼的。”
蕭奕恒用指腹緩緩摩挲著劍柄上的紋路,“多年……”
楊初:“據村裡的老人說,已經十多二十年了。”
蕭奕恒摁了摁眉心,覺得頭疼,“你再去找找,還有什麼線索沒有。”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