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她人美路子野!
他抬眸,瞬也不瞬地盯著賢妃。
那雙眼睛澄澈又明亮,眼神算不上犀利,卻無端給人以壓迫感。
好似已經洞察了一切。
賢妃心中不安,麵上倒是不顯山不露水,“這件事,確該嚴查,連嬪妃都敢加害,不揪出來,總歸是人心惶惶,不得安寧。”
她稍稍蹙起眉頭,略顯氣憤。
蕭容溪眉眼鬆動了些,頷首,“是,嚴查,後宮之事朕交由你和端妃負責,如今出了這檔子事,你們二人可曾商議過要如何解決?”
“這……尚未來得及。”
蕭容溪似笑非笑。
賢妃對上他的眼神,立馬道,“臣妾一會兒就去找端妃姐姐,力爭儘快將背後的人找出來。”
朝堂之事她管不著,也不敢管,但宴會上發生的,乃她分內之事,自該承下。
蕭容溪聽聞此言,總算挪開視線,拇指和食指撚著杯蓋,“朕近來忙,這件事就交給你了,七日時間,能否給朕一個回答?”
七日?!
賢妃指甲扣著自己的掌心,不敢反駁,最終還是應了下來,“陛下放心,臣妾自當竭儘全力。”
“嗯,那便好。”
蕭容溪重新端起杯盞,剛碰到嘴邊,小桂子就小步從門外進來,弓著腰說道,“陛下,陳升將軍求見。”
陳升乃賢妃的父親,陳老夫人的兒子。
此刻求見,多半是為了鄭經的事。
蕭容溪倒是不意外,不慌不忙道,“知道了,讓他在禦書房稍等片刻,朕一會兒就到。”
“是。”
小桂子依言退下。
蕭容溪此行的目的已經達到,便不再久待,起身閒話了幾句,也就離開了。
賢妃和陳老夫人目送他走出前殿,走到回廊儘頭,隱入拐彎處看不見了,這才長長的舒了口氣。
相對無言。
“祖母……”
陳老夫人製止了她,“進屋再說。”
賢妃確實被方才的場麵驚到了,點點頭,“祖母隨我去房間吧,我差人守著。”
“嗯。”
軒窗一合,寒氣連同陽光一起被阻隔在外麵,鬆枝上撲簌落下的雪也看不見了。
賢妃關了窗戶,還來不及落座,就問道,“祖母,陛下是不是已經察覺到宴會上是我們對麗嬪動的手了?”
陳老夫人倒是沉得住氣,“察覺到和能找到證據,那是兩回事。”
凡事都要將證據,定罪更是如此。
不過今日,他確確實實是在為南蓁出頭。
原先陳老夫人以為蕭容溪性子冷淡,後宮中這麼多女子,嬌媚的有,端莊的有,淑慧的亦有,卻沒一個看上的,是因為他根本就不會有這份心思。
沒想到也難過美人關。
就是這美人太過與眾不同,即便想找個替代品都不容易。
“你放心吧,陛下既然沒親自發落那些人,說明他並未找到確切的證據。”
陳老夫人稍微停頓了幾息,繼續道,“不過他把這件事交給你做,難免有試探之意,你不能隻裝裝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