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燕揚聲一笑,拽著韁繩,身體緊貼著馬背,追了上去。
樓慎倒是沒像她們一般恣意,而是騎著馬,慢慢悠悠地繞著圍欄走,觀察了一下周遭的情況,沒覺察到危險,才將目光放在了南蓁身上。
他尤記得到衛家的第一天,衛建恩就曾問他,認不認識麗嬪。
他說得很懇切,自己並不認識宮裡的娘娘。
可今日一見,這上馬的姿態,還真有當初小姐的影子。
但小姐並未成婚,麗嬪長得和小姐一點相似之處都沒有,不太可能呀。
他瞬也不瞬地盯著南蓁的動作,還來不及細思,餘光便瞥見兩道身影出現在了馬場入口,正朝裡麵走。
一玄一棕。
是蕭奕恒和楊初。
樓慎拽著韁繩的手一緊,將頭扭到一邊,眉頭微擰。
他不過第一天出門,到馬場也就兩刻鐘不到,蕭奕恒便已追了上來,耳目還真夠多的。
此刻躲是躲不了了,樓慎低頭,見地上有些黑泥,便伏在馬匹一側,伸手撈了一把抹在臉上,裝作馬蹄踏入泥潭,不小心濺上的。
南蓁和衛燕恰好跑完一圈,見到蕭容溪,對視一眼,均有不解。
而衛燕相比與南蓁,還多了分警惕。
她率先驅馬回到樓慎身邊,擋在他跟前,壓低聲音,“他是來找你的?”
衛燕知道樓慎的身份,也知道他和宸王之間的梁子,心下忍不住打起了鼓。
樓慎點頭,“多半是了。”
“能走嗎?”
樓慎眯了眯眼睛,“走不了的。”
蕭奕恒不會明目張膽地抓走他,但倘若他這時候溜走,被守在暗處的人再度抓住,可就不好辦了。
衛燕咬了咬牙,思索片刻,說道,“我們在這兒,他應該不會對你動手,但若是周圍突然有人偽裝好衝出來,隻怕……”
“我方才已經觀察過了,沒有人。”
衛燕這才鬆了口氣,看蕭奕恒越靠越近。
“麗嬪娘娘。”
蕭奕恒沒著急往前走,停下腳步和南蓁打了個招呼,“沒想到能在這兒碰上。”
南蓁點頭示意,“我也十分詫異,宸王殿下手上的傷可好了?”
言語關切,眼神卻不見得有絲絲真心。
蕭奕恒也不在意,抬起手臂讓她看了看,上麵還留有淺淺的疤痕。
“差不多了,下次若再戰,想來應該不會受傷。”
他會在大黑張嘴前,就抹了它的脖子。
蕭奕恒漆黑的眸子裡半是笑意半是殺氣,看得南蓁神色一凝。
幾息後,她勾唇笑了笑,“殿下跟一個畜牲計較,有些自降身份了。”
“本王樂意。”
皇家子弟骨子裡的驕矜紈絝,此刻展現地淋漓儘致。
不過今日,他可不是來和南蓁敘舊的。
蕭奕恒大步往前邁,在離衛燕一丈遠的地方停下。
衛燕早已下馬,依禮喚了聲,“宸王殿下。”
“衛小姐不必多禮,今日本王來,也是為了放鬆玩樂的。”
說著,視線已經繞過衛燕,落在她身後的樓慎身上。
他今早才得到消息,說當初救走樓慎的人,正是衛家。
蕭奕恒起初還有些懷疑,如今見著人,心底倒是明了了。
雖然樓慎的身份還沒查到,但能引衛建恩出手,十之八九和南家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