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她人美路子野!
南蓁沒有著急回答,反而問道,“陛下,我這算不算乾政啊?”
她還記得前些日子,端妃差人拿過來的訓則裡寫明了後妃應循之禮,幾乎為她量身定製——
每條她都背道而馳。
當時冬月煞有介事地讀了半天,最後因為太多字不認識,拿去當生火的引子了。
蕭容溪配合著她低下頭,笑道,“準你乾政。”
“那我豈不是犯了眾怒,她們還不撕了我啊?”
蕭容溪“沒關係,她們打不過你。”
南蓁眯了眼,嘴角輕揚,姿態十分放鬆,“有道理。”
見旁邊的人還在等著答案,她繼續說道,“陛下已經做得很好了,至少在京城,少有人敢屍位素餐,礙於監查製度,也不敢隨心所欲。”
不過京城之外怎麼樣,就不好說了。
天高皇帝遠的,總會有人忘了本分,自詡青天大老爺,欺上瞞下。
她見過不少類似的事情,能幫的都會幫,但到底力量有限,蕭容溪也不能將大周上下每一處都盯著。
想到這兒,南蓁突然福至心靈,睜開眼看向他,“陛下有微服私訪的打算?”
“嗯。”
蕭容溪沒有瞞她,點點頭,“早就有這個想法了,隻是一直沒找到合適的機會。”
隻有走出去看了,才知道他頒布的政令到底推行地如何,百姓到底是不是如遞上來的折子上所寫的那般安居樂業。
南蓁亦能想到這點,頗為讚同道,“陛下出發點是好的,但此事乾係太大,京城中沒人坐鎮也不行。”
宸王虎視眈眈,就等著趁虛而入呢!
蕭容溪輕笑一聲,“朕知道,所以一直都在慢慢籌劃著,看情況吧。”
還有一點南蓁沒猜到,蕭容溪也沒說。
他最近的脈象有些亂,俞懷山判斷應該是蠱蟲有異動。
雖暫時無傷大雅,但總歸是個隱患。
他也想借微服私訪的機會去找找解蠱之法。
一直待在皇宮裡,戒備森嚴,保護嚴密,下蠱的人想靠近他也不容易。
他出去之後,說不準還能釣出背後的人呢?
南蓁見他眸色深深,有些不對勁兒,於是問道,“陛下在想什麼?”
蕭容溪搖頭,選擇暫時不告訴她,免得徒增煩惱,“沒事,一些朝中瑣事罷了。”
他看南蓁眼皮微垂,眼底略有青灰,笑道,“出去玩了一下午,應該也累了吧,早些休息。”
“知道了,”南蓁也沒有多想,抬手摁了摁眉心,“陛下現在是準備回紫宸殿嗎?”
見蕭容溪起身,她便跟著站起來,準備送一送。
沒想到他隻是定定地看了自己幾秒,展顏,“今晚不走,朕讓小桂子把沒處理完的折子都搬過來了,一會兒看完,就在此處歇著。”
他見南蓁沒有動作,於是伸手去勾她的手指,“要不要陪朕一會兒?”
熱意在指間傳渡,絲絲縷縷皆是柔情。
南蓁垂眸看著他逐漸攀上自己的手,最後相互交纏,猶豫了片刻,“我不要練字了。”
蕭容溪在禦書房給她單獨設立了一個小矮桌,墨寶齊備,有時間還會手把手教。
雖然一下午認真寫字的時間一個時辰都不到,但她還是覺得累。
“不練,”蕭容溪牽著她往外走,“你在旁邊玩就行。”
……
立春之後,天氣回暖,冰雪漸消,隻有枝頭還留著點點殘雪,在陽光下閃著細碎瑩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