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出去一趟,天黑之前回來。”
現在剛過午時,來得及。
冬月知道她有事情要辦,亦不多問,隻叮囑一句,“那娘娘要當心腳下,彆再傷著了。”
“知道啦!”
南蓁的話順著風飄到冬月耳朵裡,人卻是逆著風走的。
衣袂翻飛,身形飄然,很快便離宮,來到了長街。
上到茶坊二樓,抬手輕叩,須臾,裡麵便傳出一道低沉的聲音,“進來吧。”
李頌正坐在窗前,見她來了,指了指對麵的位置,又遞了杯茶過去,“坐。”
南蓁沒有客氣,落座後,徑直問道,“最近閣裡情況如何?”
“一切如常。”
“北堂那邊呢?”
李頌“也沒有看出什麼異常。”
他輕撫著杯沿,繼續道,“白展逍的情況已經好了許多,在知道齊鳴的事情後,十分震怒,當即下令徹查北堂內部。”
南蓁晃動的手腕微微一滯,笑道,“應該沒發現什麼不對吧。”
“是。”
他現在的情況,不可能親自去查,隻能讓手下心腹去辦。
可齊鳴當初也算心腹之一,這裡麵有沒有狼狽為奸之人還不好說。
自己犯了事,又自己當判官,怎麼可能查得出來?
李頌見南蓁嘴角噙著笑,從中品出了另一番意思,“你懷疑是白展逍?”
“我不得不懷疑他。”
南蓁放下茶杯,正色道,“從他離京久久未歸,我便覺得奇怪,到後來他重傷倒在門外,更是毫無預兆。但最讓我懷疑的一點,還是他回來當夜,齊鳴就死了。”
當時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他身上,對地牢的看守興許就沒有那麼嚴密,給了背後的人可乘之機。
“如果真是他,那閣裡一定還有人同他應和。”李頌接下了她的話,“也會是北堂之人嗎?”
南蓁搖頭,“這個不一定。”
誰都有可能。
她頓了頓,“繼續查吧,不能放過搞破壞的人,但也不要冤枉好人。”
“我知道了。”李頌點頭應下。
他有要事在身,說完後,很快就離開了茶坊。
倒是南蓁許久沒出來了,退了房間,在二樓開闊處找了個位置,臨窗,邊吃點心,邊聽著大堂說書先生的話。
故事是不是編的不清楚,但聽了兩耳朵覺得還挺有趣。
茶坊外,一輛馬車緩緩停下。
車夫剛落地,還沒來得及招呼,一隻手便撥開了轎簾。
沈弦跳下馬車後,才對車裡的人說道,“我在對街約了個朋友,就先走了,一會兒再過來找你。”
“好。”
一道柔柔弱弱的聲音傳出後,沈弦便再沒了顧忌,徑自往對街走。
待他離開,娟兒才撩開簾子坐進去,“夫人。”
“嗯。”
柳思佳應了一聲,從袖中夾層裡掏出一枚藥丸,和著溫水吞了下去。
眼神清冽,和方才回應沈弦的仿佛不是同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