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她人美路子野!
那女子在裡麵生產,她就等在外間,見到孩子後,片刻也不敢逗留。
當然,事後,她還給了那對夫妻一些銀子,讓他們離開村子,又給了穩婆封口費。
表麵上看起來,風平浪靜,一切正常。
但李嬌和秦堯都沒想到,在之後不到一年的時間裡,她就懷上了。
那時候麗嬪一歲多,眾人皆知秦家有這麼個閨女,無法悄無聲息地送走,於是照舊養著。
直到陛下得勢,需要安排人進宮當顆棋子,她們毫不猶豫地把人送了進去。
李嬌又歎了口氣,“也怪我們那時心軟,沒有來個失足落水什麼的,不然也就不會有這麼多麻煩事了。”
每每想起麗嬪那張臉,她就寢食難安。
總覺得之後還會發生什麼。
“都到現在了,說這些還有什麼用。”
秦堯攏起眉頭,壓低聲音,“這件事日後莫要再提起,小心隔牆有耳。”
李嬌點頭,看了看緊閉的門窗,“放心吧,庸兒剛出門,按照腳程,應該還沒回來,方若又已經睡了,不會有人知道。”
秦堯又翻了兩頁書,心緒越發不寧,雖將之擱在一旁,“今夜太晚了,睡吧。”
“行。”
李嬌起身去鋪床,燈熄後,再聽不到一點聲音。
窗外的秦庸此刻有些怔愣,好半天才反應過來。
蟲鳴聲聲掩蓋了他的腳步,屋裡的兩人無知無覺。
秦庸回到房間,灌了兩口冷掉的茶,才逐漸回過味來。
冷靜如他,仔細看去,仍舊能發現他握著杯子的手微微顫抖著——
他當時隻以為是秦方若嘴甜,所以能獨得兩人寵愛,沒想到竟是這麼個緣故!
本就不是親生的,也難怪他們的態度一直不冷不熱。
若非今夜偶然聽到兩人的談話,誰能想到這一步。
至於麗嬪……她又是否已經發覺自己身世有些不妥了呢?
秦庸心裡琢磨著這件事,一夜都沒睡好。
輾轉反側直到天快破曉,才稍微睡著了一會兒,可是很快又被人叫了起來。
出門時,李嬌看著他眼底的青灰,關切道,“昨夜是沒休息好嗎,怎麼今早臉色這麼差,要不你就在房間裡休息,祈福便不去了?”
秦庸斂下眼底的情緒,並未讓李嬌覺察出來,“不必,大概是昨日有些累,所以看起來疲倦了些。”
他對著李嬌微微一笑,“祈福也就這兩日,講究的是心誠,自然不能缺席。”
“那好吧。”
秦庸自小就有主意,下定決心的事情誰也改變不了。
李嬌不準備再勸,隻說道,“有任何不舒服的地方及時說,彆硬撐著。”
“知道了,娘放心吧。”
今日的祈福儀式和昨日並沒有太大差彆,唯一的不同大概是眾人都有些倦怠,所以也無人暗中搞小動作,一整天下來,氣氛還算平和。
南蓁得了護身符,本想當麵向秦庸道聲謝,但奈何結束後並未瞧見他的蹤影,遂作罷。
她獨自踏上回院子的路,抬頭望望天。
今夜,該有事發生了。
夜半,月上中天。
原本安靜的普陀寺突然嘈雜起來,四處都是匆匆的腳步和宮人急切的話語。
俞懷山背著藥箱,疾步進入蕭容溪住的院子,身後還跟著好幾位太醫。
周圍的人早就被吵了起來,呼啦啦地朝這裡走,皆一臉不解,竊竊私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