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容溪和南蓁剛進到客棧的時候,她便覺得兩人身份不一般,還有身邊的那個侍衛,一看就是高手。
可今日遞過來的信上說,兩人並無特彆之處,就是普通人家而已。
兩相矛盾下,她對他們的關注自然就多了些。
眼見著夥計端著托盤要往上走,她順手接了過來,指揮夥計去收拾剛吃完的那兩桌,準備親自上樓。
南蓁和蕭容溪開了房門,卻沒有進去坐著,而是在走廊上散步。
尤其在蔡寧寧住的房間和他們住的房間中間晃悠。
南蓁指著掛在正前方的一幅畫,佯裝在欣賞,嘴裡說得卻是,“距離不對。”
蕭容溪也看出來了。
內外比對來看,房間較目測小一些。
中間這半丈距離,足以再開出一個通道。
南蓁突然想到了昨夜自己聽到的動靜,當時以為是客棧隔音效果好,但現在看來,也許並非如此。
“公子,你看……”
蕭容溪輕咳一聲,南蓁立馬轉了話頭,“……這畫雖然看著粗糙,可寥寥幾筆卻將山水儘數勾勒出來,實在是妙。”
“這種畫法看似簡單,則是最難掌握,”蕭容溪接得不露痕跡,仿佛兩人就是在欣賞麵前的話,“作畫之人就算不是大師,想必也是個胸口有溝壑之人。”
南蓁點點頭,“確實如此。”
她又瞧了一眼,遺憾道,“可惜沒有落款,不然就能知道是誰了。”
“等會兒問問老板娘吧……”
蕭容溪似乎剛注意到樓梯口的人,聲音漸漸小了下來,側頭,微微頷首,“剛才還在說您呢,沒想到這麼巧。”
“公子客氣了,這一帶的人都叫我玉娘。”
她端著盤托,抬腿走了過來,“二位方才在說,這畫怎麼了?”
蕭容溪笑道,“內人覺得此畫意境深遠,喜歡得緊,想問問你是在哪裡買的,我們走之前也想去看看。”
玉娘一愣,隨即道,“嗐,這都是瞎買的,您瞧瞧,上麵連署名都沒有呢。
不過是當初為了裝點客棧,隨便找了個地攤買的,若夫人喜歡,明日上街逛逛說不定還能碰上。”
“世人道,不以成敗論英雄,自然也不能僅憑名聲大小來判斷字畫的好壞。”
南蓁邊說,邊抬手緩緩摩挲著畫框,十分流連的模樣,“好的字畫,那是可遇不可求的。”
說話間,玉娘已經行至兩人跟前,駐足賠笑,“我就是一介粗鄙婦人,無甚見識,不懂鑒賞,比不得夫人學識廣。”
南蓁承下了她的話,隻略略一笑作為回應。
玉娘見此,開口道,“菜都已經做好了,我先給二位送進屋子,趁熱吃才好吃。”
“我來吧。”飛流適時從房間裡出來,接過玉娘手中的盤托。
“樓下還有客人要招呼,我就不陪二位了。”
蕭容溪“你忙去吧,我們需要什麼會再要的。”
玉娘點點頭,轉身下了樓梯。
等過了拐角處,才稍微放緩腳步,用餘光撇著剛踏進房門的兩人,心中的不安逐漸放大。
再度抬眸之際,眼底多了絲堅定,仿佛已經決定了什麼似的。
房間裡除了飛流,俞懷山也在。
此刻,他正在檢查剛送上來的飯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