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蓁原本是想向她打聽彭城都督府的消息的,可真正見了麵,又添了幾分顧忌。
一則此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二則也不想把她拉進這趟渾水。
“這樣啊。”思思點頭,了然道。
她當然不會信這個說法,但並不深究。
雖然她不清楚南蓁和蕭容溪的身份,可也能看得出二人絕非普通人,有些事情,還是不知道的好。
南蓁和她相對而坐,閒聊片刻,見時間差不多了,便準備起身告辭。
恰在此時,婢女輕輕叩門,得到應允後進來說道,“姑娘,都督說今日不來了,改日再約。”
“知道了。”
思思擺手示意她退下,等房門重新關上,才聽到南蓁的低語,“都督?”
思思點頭,見她有些疑惑,便說道,“你也知道燕雀樓裡往來的都是些達官貴人,這位都督也是其中之一。”
“他不時會過來坐坐,有時候讓我跳支舞,有時候聽我撫撫琴。不過一般午夜前也就回了,從不在這裡過夜。”
今日早間,都督府便派人過來說,晚上他會過來,讓思思把時間空出來。
但已經這時候了,她也猜到對方大概率會爽約,所以沒怎麼放在心上。
南蓁聽完後,點點頭,兀自思索著。
片刻後,又看向麵前的人,“此前隻聽聞這位都督馭下有方,將彭城治理地井井有條,沒想到還有這份心思。”
“男人嘛,都一個樣。”
思思笑了笑,見南蓁感興趣,便多說了幾句,“不過他也有不同的地方。雖說是來尋樂子,但行為舉止一直正正經經的,從不逾矩,話也不多,讓人琢磨不透。”
他見過這位都督多次,隻曉得他有些沉悶,其餘的一概不知。
許多富商和高官在醉酒後有時會吐露些秘密,燕雀樓裡的女子或多或少都聽過些,但她從未聽到都督說什麼不該說的話。
或者說,她從未見都督真正醉過。
“上位者,大抵都是這樣的,”南蓁笑著,將這話圓了回來,“時間不早了,你快些休息吧,我今日才到彭城,現下也有些乏了,就先告辭了。”
“好。”
思思起身相送,臨走前問道,“剛忘了問你住在哪兒了,若能多留幾日,我便出來尋你,帶你逛幾處好玩的地方。”
“紅塵客棧。”
思思“行,我記下了,你也早些回去休息吧。”
出了房間,南蓁順著樓梯而下,周圍儘是嬉笑聲。
路過的房間大都閉著門,一樓仍舊鬨哄哄的,一片紙醉金迷。
蕭容溪還在老位置等她,見她下樓,起身去迎,“回去嗎?”
“嗯。”
飛流將馬車停在了燕雀樓外,等兩人上了馬車,蕭容溪才問道,“舊識?”
南蓁頷首,“剛聽到‘思思’二字的時候,以為是重名,沒想到真的是她。”
有熟人在,打探消息就方便多了。
回紅塵客棧還有段路,南蓁便將剛才的談話說與他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