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湯麵是吧——”林叔問也沒問,直接去到灶台處,“你今日帶錢沒,現在不興賒賬了哈。”
說完後才看向蕭容溪和南蓁,“兩位客人吃什麼呢?小店裡牛肉是一絕,要不要來一碟?”
“林叔,他們不吃,”方瑤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你給我來一碟牛肉,大份的啊!”
林叔正在忙活的手頓了頓,抬頭,眼底滿是疑惑,“最近又辦了什麼大差事,衙門給你發錢了?這麼闊綽,竟然還要大份的。”
方瑤伸出一根指頭,搖了搖,“有人請客呢!”
“嘿,你這丫頭,是不是威脅人家了?”林叔笑了笑,切牛肉的動作卻一點都不磕巴。
很快,一大碗帶著澆頭的麵和一碟牛肉就上了桌。
方瑤餓極了,埋頭呼嚕呼嚕地開始吸麵條。
蕭容溪和南蓁就在她對麵坐著,也不打擾,倒真像專門揣著銀子過來請人吃麵的一樣。
麵條勁道,湯色澄澈,味美鮮香。
方瑤吃了大半碗才放慢速度,抬頭夾了塊牛肉放進嘴裡,“你們真的不要嘗嘗嗎?過了這個鎮可就沒這個店了啊。”
南蓁輕笑,“吃你的吧。”
窗外的長街突然路過四個人,身材魁梧,麵色如土,被曬得蔫噠噠的,嘴裡還念念有詞。
隔得有些遠,他們聽不清這些人在說什麼,倒是林叔目光追隨他們而去,歎息一聲,“這些是上午抬棺的,這時候才回來。”
蕭容溪一愣,隨即扭頭看去,“水神的事?”
林叔“是啊,這一年死了好幾個年輕人,好在明日過後就好了。”
他似乎隻是隨口感歎,卻令桌邊的三人同時沉默了。
方瑤咀嚼的動作緩了緩,隨即恢複如常,表情有些玩味。
南蓁忍不住抬了抬眉毛,托腮看著她,“哎,方瑤,你是不是給他們驗過屍啊?”
“嗯哼。”她沒有否認。
南蓁繼續道,“這‘水神’當真如此玄乎,以神力殺人,讓這些年輕男子溺水而亡?”
方瑤聽出了她話裡的意思,反問道,“你不信啊?”
“重要的是你信不信,如果仵作都相信了……”
“那仵作也沒有存在的必要了。”方瑤接過她的話。
見兩人好奇,這件事也不是什麼機密,方瑤便沒有瞞著,“確實沒找到凶手,身上沒傷,也沒有中毒的跡象,估計是用什麼法子弄暈了,然後泡水裡的。”
隻有這個解釋最為合理。
但為何死的是這幾人,他們之間又有什麼聯係,衙門還真沒發現。
當然,這並不代表衙門放棄尋找,任由此等荒誕的謠言蔓延下去,而是選擇先順著民意,大辦明日的水神節,看能否伺機揪出背後作怪的人。
蕭容溪想了想,突然道,“熟人作案?”
方瑤一怔,看他的眼神帶著幾分讚賞,沒想到他能猜到這一步。
“隻能說不排除,”她說道,“畢竟此般手段很像是報複,熟人的可能性很大。”
但本身平雨鎮並不大,鎮上的人基本相互都認識,單從“熟人”這一點出發,沒什麼參考價值。
死的幾人關聯又不強,衙門也很難判斷下一個遭毒手的會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