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或許不清楚,他在出事前半個月就離開了京城,計劃月餘後才回來,按理說,那時候,他應該還在西北才對。”碧落頓了頓,“不過當時我也隻是匆匆一瞥,看得不甚真切,不敢肯定。”
有體形相近的人也是有可能的。
她這麼一說,南蓁反倒有些沉默,想起前些日子抓到的齊鳴。
他本北堂之人,還是白展逍的手下——
這次,總不該是巧合了吧。
但不管是齊鳴的背叛,還是碧落所說的話,都不能直接給他定罪,沒有確切證據擺在麵前,他也不會認。
南蓁稍稍思索,說道,“這件事,我會傳信給青影,讓她留個心。”
碧落聽著她的話,有些奇怪,“主子不回京城嗎?”
“短時間內,不回去。”
碧落眉梢微擰,這才想起來問,“主子我還沒問你這次來平雨鎮做什麼呢?”
除了水神發怒殺人這種無稽之談外,平雨鎮一直都很祥和,主子也不像是來出任務的。
“陪陛下微服私訪,途徑此地罷了。”南蓁如實道。
碧落自從看不見後,聽力越發好了,可南蓁說的話卻令她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陛、下……主子你怎麼會和當朝天子有聯係呢?”
明月閣平日裡也很少接觸到皇室的消息。
南蓁笑了笑,“出事那日,我陰差陽錯躲進了冷宮,所以……就這樣了。”
“那跟著你來的那個人是……陛下?”
“嗯。”
南蓁瞧著麵前人呆滯的表情,抬手摸了摸她的頭,“我進宮之後的事日後再慢慢與你細說,當務之急是你的眼睛。陛下身邊有個大夫,醫術了得,一會兒回客棧了,讓他給你瞧瞧。”
碧落自是乖乖應下,“好。”
須臾後,又道,“施公子救了我性命,對我也極好,走的時候我想好好跟他告個彆。”
兩人中間隔了太多東西,終究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她遲早要離開,而施恒新也會回歸之前的生活。
“自然,”南蓁道,“我也不會虧待於他。”
“多謝主子。”
院外腳步聲漸起,步伐輕盈。
蕭容溪抬步上台階,叩了叩門,站在外麵道,“飯菜已經備好了,先吃飯吧。”
“好,馬上。”
南蓁應了一聲,牽著碧落往外走。
蕭容溪還等在簷下,見兩人出來,指了指堂屋的方向,“這邊。”
“陛下。”
雖然心中震驚,但碧落還是中規中矩地稱呼了一聲。
蕭容溪輕笑,“碧落姑娘。”
留意到南蓁看他的眼神有些複雜,他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南蓁的擔憂,他知道。
若說從前對她的身份隻是猜測,但自今日見到碧落起,便已經確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