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小練卻搖頭,“不是,你把花送給夫人,不要打架,頭發都亂了。”
雖然早上徐力告訴他,兩人是在練武,可他瞧著一點都不像。
於是一番思索下,跑到程方的房間外,等蕭容溪出來,準備勸架。
從前父母吵架時,把他嚇壞了,還是好心的鄰居將他抱出去玩了一下午,等父母氣消了才送回家。
那時候,他爹就是用野花把娘哄好的。
小練說話細聲細氣,極省字,以至於前後有些不搭調,蕭容溪反應了片刻才明白過來他說的什麼。
失笑道,“我們沒吵……”
可對上他清澈的眼神,蕭容溪又不知該如何解釋,默了兩秒,應承下來,“好,我去摘花,你要幫我嗎?”
“不,”小練搖頭,“自己摘,有誠意。”
再度回到房間,已經是半個時辰後的事情了。
蕭容溪進屋時,南蓁正坐在板凳上,手裡撥弄著一個木盒子。
見他進來,稍微抬了抬下巴,算是示意,然後繼續同手中的盒子纏鬥。
蕭容溪雙手負在身後,靠過去,“這是什麼?”
“這裡的孩子怕我悶,拿給我打發時間的。”
很精巧的榫卯結構,她還沒解出來。
南蓁說完,察覺對方視線還落在自己身上,不由得抬眸,“發生什麼事了?”
“咳。”蕭容溪輕咳一聲。
“嗯?”
在南蓁滿眼求知欲中,蕭容溪攤開手掌,藍紫色的花驟然出現。
每一朵都很小,由於缺水,也不是很新鮮,可仍有淡淡清香。
一朵一朵的,也不知摘了多久,才能有這盈盈一捧。
南蓁眨眨眼,抿唇,“送我的?”
“嗯。”
南蓁攤開手帕,小心翼翼地將花儘數攬下,“謝謝。”
山間的野花和養在深宮宅院的富貴花不同,它是頑強且自由的,從堅土中破芽,極儘所能汲取養分,肆意舒展,不必裁剪成世人喜歡的模樣,保持著本該屬於它的野性。
蕭容溪摘花之前,並未多想,隻當遂了小孩子的心意,可是越摘,越覺得南蓁和這滿地的野花十分相似。
根莖纖細,看起來柔柔弱弱,可不論風怎麼刮,都能牢牢地抓緊土地,待雨過天晴,又是一番好風景。
蕭容溪看她把手帕攤開,放在窗台上,像是要將其曬乾收起來的模樣,勾唇,“這野花收集起來可不易,一句‘謝謝’就完了?”
南蓁撥弄手帕的動作一頓,回眸,眼底帶笑,靜待下文。
她就知道,不會這麼簡單。
蕭容溪將手伸至她麵前,上麵有著斑駁的綠色印跡,是摘花時染上的。
不等他開口,南蓁便主動道,“我幫你洗。”
“朕又不是小孩子……”
蕭容溪嘴上雖這麼說著,腳步卻很誠實地順著南蓁的力道往前。
流水衝過交纏的手指,蕭容溪餘光瞥著她認真的臉,不由得輕笑,手指也跟著勾了勾,纏住她。
南蓁用了些力往外抽,卻沒抽出來,扭頭對上他含笑的眼,心思微動,突然湊上前去,輕輕一含他的下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