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她人美路子野!
南蓁靠在車壁上,把玩著一顆琥珀色的石子。
另一顆方才替那少年擋了刀,已經劈裂。
馬蹄聲清淺,揚起細碎的黃沙,風過,順著他們離開的方向往前。
何廷之的麵目被揭穿,柳默在晉城還有不少事要做,應該要留一段時日。
他身邊跟著宸王府的侍衛,再待下去,怕是會被發現。所以蕭容溪稍作思索,決定當即離開。
後續的事情,柳默和程方能處理好。
“陛下。”
飛流突然在外麵喚了一聲,蕭容溪略微抬眸,“嗯?”
“下雨了。”
車內兩人均一怔,而後掀起側簾,往外看去。
雨勢不大,但密似牛毛,落在乾裂的土塊間,瞬間便消失不見。
是過雲雨。
等頭頂的烏雲飄過,雨便停了,但即便是這樣,也足夠讓人欣喜。
南蓁將手伸出轎外,任由雨絲打濕掌心,笑道,“這雨倒是落得應景。”
等烏雲飄至城中,想必會引得全城歡呼,大抵又會傳出一段佳話。
蕭容溪望了望天,“解不了渴,卻能帶給來希望,夠了。”
晉城所在的位置常遇旱情,要想徹底解決,不好辦,也急不得,隻能一步步來。
南蓁聞言,抿唇輕笑,扭頭看他,“陛下,我記得出了這個城門,往東去,幾日就能抵達鄴城,我們現在是往那兒走?”
“嗯,”蕭容溪見飄進來的雨已經沾濕她頭頂,遂將手帕遞了過去,“林玦在鄴城,朕也順路去看看河道疏浚地如何了。”
“嗷。”
南蓁應了一聲,接過手帕胡亂蹭了蹭,又遞還給他。
一路往東行,走走停停,經過一望無際的平原,繞過兩處連綿的山,總算在半旬後,抵達鄴城。
鄴城繁華,建築極具特色,街道整齊對稱,結構嚴謹。
馬車從西邊城門進,直走了約摸兩刻鐘,才到達下榻的客棧。
飛流先去檢查房間,俞懷山帶著碧落進到客棧休息。
這幾日用藥,碧落總覺得眼睛乾澀,俞懷山不敢馬虎,日日診脈。好在除此之外,並無其他不適。
蕭容溪和南蓁暫無事可做,下馬車後,便相伴在城中閒逛。
“花粑粑嘍,花粑粑——”
街上叫賣的人多,麵前路過的小販身前兜著一簸箕花瓣狀的暗綠色點心吆喝,引得南蓁多看了兩眼。
蕭容溪順著她的目光而去,伸手攔下了小販,“來兩個吧。”
“好嘞!”
小販趕忙用紙包好,遞了過去,“公子您拿好,裡麵有餡料,一口下去,滿嘴留香!好吃再來啊!”
蕭容溪分給南蓁一個,自己也咬了一口。
花香濃鬱,竹味清淡,中和之下倒一點沒覺得膩。
扭頭看,南蓁已經儘數塞進了嘴裡,以至於兩頰鼓鼓的,跟冬日裡屯食的鬆鼠沒什麼兩樣。
蕭容溪不由得啞然,又掰了一半給她,“餓了?”
“有點。”
食物送到遞到嘴邊,南蓁也沒扭捏,直接叼走了。
身後有人跑得急,不小心撞了她一下,回過頭來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然後步子不停地遠去。
南蓁咽下嘴裡的東西,見好些人都順著一個方向跑,不由得奇道,“這是做什麼?”
旁邊婦人聽到她的問題,好心解釋道,“今日薛老爺家彩樓招親呢!好多人都跑去看了,薛老爺膝下就一個寶貝女兒,誰要是被薛家小姐看上,後半輩子就不愁了!”
說罷,還加快了步子,自言自語道,“可得趕快,不然就沒好位置了。”
南蓁瞧著這陣仗,也起了份心思,她拽了拽旁邊人的衣袖,“陛下,要不我們也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