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她人美路子野!
鐘海像是被人重重擊打了一拳,一時有些找不著北,目光略顯呆滯地落在南蓁臉上。
先前她在閣裡從來都以遮麵形象示人,沒想到冪籬之下,竟是這般容顏。
“嘖,還不算太笨啊,”楚離揚了揚下巴,肯定了他的猜測,“閣主,你怎麼看?”
南蓁看了他一眼,眼神輕飄飄的,似乎對他此般幼稚的舉動有些無語。
“說正事吧,”她清了清嗓子,“你既已猜到了我的身份,自然能想到我的目的。”
鐘海漸漸從震驚中緩過來,輕笑一聲,“閣主費了這麼大勁兒抓我,是想讓我回去指認白展逍吧?”
明月閣絕不容許有背叛之人,但對於背叛之人的認定需得服眾才行,這是先閣主的規定。
南蓁明明早就可以回閣裡,她卻一直沒有回去,而是借彆的身份偽裝,暗中聯係自己信任的人,定是在尋找叛閣之人的證據,並且他相信,南蓁手中應該已經掌握了白展逍的一些罪證,但還差最後一環。
而他,就是這最後一環。
“聰明。”
猜到了這點,鐘海手中似乎有了籌碼,連神態都輕鬆了不少,“閣主和楚堂主以為,我為何願意跟你們回去呢?不回去,被你們殺;回去,被白展逍的人殺,有什麼區彆嗎?”
早晚都是死,對他而言,差彆並不大。
楚離聽完,驀然笑了。
他原本還摩挲著腰間的玉佩,此刻手指頓了頓,傾身朝前,以一種縹緲的聲音反問道,“我知道你身上藏有毒藥,隨時都能自殺,但你猜我為什麼不取?”
楚離並不期待對方回答,緊接著道,“因為我知道,你不想死。除了我們,普天之下,沒有人願意保你性命,也沒人有能力保你。”
若鐘海當真無畏,確實很棘手;他雖不怕死,但他偏偏不想死。
人一旦有了求生欲望,很多事情,就不由他自己做主了。
鐘海抬眸,對上他的視線,默了默。
他承認,楚離確實把住了自己的心理。
從見到南蓁和楚離開始,每一步他看似有自由,實際並沒有一點選擇,隻能照著對方的心意走。
鐘海舒了一口氣,“知道了。”
人抓到了,該問的也都問了,南蓁和楚離對視一眼,便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楚離說道,“你先去休息吧,我稍微休整一下,就帶他回京。”
為免中途發生意外,這人,他要親自押回去。
“好。”
南蓁點點頭,並不耽擱,起身,回了房間。
此刻已經接近五更天,東方雖未亮,但對於客棧的小二和廚子來說,已經到了起身的時辰,堂下逐漸開始響起走動的聲音。
房間裡光線很是昏暗,南蓁小心翼翼地關上房門,聲響極細微,仍舊驚醒了床上的人。
蕭容溪起身,看向黑暗中那團模糊的影子,嗓子有些啞,“事情處理完了?”
“嗯,”南蓁輕聲回道,“吵醒你了?”
“沒有,本就睡得不實。”
蕭容溪見她走到床邊,伸手攬過她的腰,稍微用力,將其擁在懷中側躺著,“累不累?”